魏晓枫嘲讽笑了声:“你才是该回去好好劝一下爹,乖乖的和离的好。”
“你这是何意?!”
“娘的嫁妆可都被你们拿去挥霍了,上了公堂,传遍京中,我倒要看看,他魏辛河如何做人!”
“你怎么敢的?”
“他堂堂广陵王妃,什么都敢!魏四郎尊卑不分,怎么敢同嫡王妃这般讲话?”
魏四郎猛地抬头瞧去,也不知这广陵王到了多久,听了多少去?顿觉一阵心虚,慌忙行礼:“小民魏承德,见过广陵王。”
“阿越?”
“你呀,就是心太软了,连几句狠话都不愿说。”
魏晓枫一脸窘迫:“我正要说的,你就来了。”
“你退后,本王来跟魏家四郎说。”
魏四郎瑟瑟发抖:“王,王爷,小民家事,不敢污您的耳朵。”
“你既来找晓枫,便应是与晓枫有关,如今晓枫嫁于我做夫郎,那便是与本王有关,刚才说到哪了?”
魏四郎艰涩的咽了口唾沫星子,“是,是家母与父亲在闹和离。”
“魏大人早年因着晓枫他娘的嫁妆,便娶了做填房,这些年里,听说魏家的支出拿的全是晓枫他娘的嫁妆,大元律令女子或哥儿出嫁后,夫家不得侵吞、剥夺女子或哥儿嫁妆,若强行占有者,仗二十,以游街示众。”
魏四郎吓得双腿一软,跪了下来:“王爷明鉴,这些是不实的流言!晓枫,你快跟王爷说,没有的事!”
“就是我告诉王爷的,而且这些年你们拿了什么,娘都有记帐,她出嫁时带来的嫁妆单子还保留着,既然父亲不同意和离,那便请宗族的长老一起上祠堂,把帐单对一对,一对便知!”
“你们……”
“如今,你们休要再扣着我娘,从她那里拿走一分一毫!就算爹要和离,也应给出相应的补偿,否则咱们公堂上见!”
语落,牵过封越的手,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留下魏四郎如一滩软泥倒在那里,一脸迷茫不知所措。
直到走了很远,魏晓枫眼眶才渐渐发红,吸着鼻子,泪水忍不住往下掉。
封越心疼地将他拥在怀里,轻声安慰着:“没事的,嗯?这有什么好哭的?等你娘和离了,以后都是好日子等着她,你和你娘,都是有福气的人。”
“我只是替我和我娘感到不值,”魏晓枫抽着气儿,声音闷闷的,“就为了这么个玩意,我和娘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想着他能有出息了,庇护我们一二,谁晓得……人怎么能自私到这个地步?”
“晓枫,是你太善良了,这世间之人,大多自私自利,可这也没什么不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对的是为了一己之私,不断损害他人的利益。”
“嗯,希望娘和祖父以后都顺顺利利的,不要再遇着像魏家那样的人。”
“会的,从今以后定会顺遂平安。”
*
新元节眨眼便过了,开春时节,万物复苏,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新的开始,生机盎然。
王府从年前就开始收拾东西,库房清点完,东西也差不多都收好了。
出了正月十五,便要前往广陵。
魏晓枫不舍地看着这新王府,虽然没住上几天,但已经有了归属感。
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院里的秋千,是封越新做的,想着这里景色好,等天晴了,晓枫可以在这里一边荡秋千,一边赏景。
魏晓枫坐在秋千上,封越推着他玩闹了一下午。
瞧出他的不舍之情,封越笑道:“去了那边,我再给你弄个新的,一定要比这个千秋还好!”
“这个已经够好了,不要更好。”劳神伤财的。
“你喜欢的话,都听你的,那就做个一模一样的。”
“嗯!”
“对了,我明日上午要去一趟大学士府。”
“刘大人家?”
“嗯,我好歹叫了他一段时间的老师,这拜师礼还是要庄重一些的好。”
魏晓枫和他呆在一起,也耳濡目染了些,大学士是文官口舌,吏部尚书是文官之首,他父亲作为吏部侍郎,即使不拥戴封越,也不会策反才对。
有了文臣拥戴,即使封越远在广陵,这朝堂之上,依旧会有他一席之地。
“想什么呢?”
魏晓枫摇头,未将自己的薄见说出来,以他的资历妄论朝堂之事,简直笑掉人大牙。
当天封越便叫幕僚下了贴子,次日上午,封越便乘着马车去拜访了刘文雍。
刘文雍知道他早晚会来这一趟,待客时显得从容自在。
封越送的礼他倒是没有推拒,但全程只是喝茶聊天,说了些无关痛痒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