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些虫子呢?这边可没见过啊!”
“也是娘从南疆带过来的,这些虫子一年可以产很多卵,生命力也顽强,我这多得是!”
“有意思,真有意思。”元公公眸光深邃地看着他:“你娘的身份,在南疆可不一般哪!”
桑采心脏漏掉了一拍,“元公公可是知道些什么?”
“像这般上等绝秘的蛊术,不是所有人都能习得的,二十多年前,江湖有个传言,南疆蛊王最中意的药女出逃,从此销声匿迹,他一直在寻找她。”
“蛊王为何要一直找我阿娘?药人不是想要有多少就有多少么?”
“非也非也,药人的刷选极其严格,有些耐不住药性,便一命呜呼了,可你阿娘是唯一用尽所有毒药,都活着的人,百蛊为她所控,这样的一个人,蛊王怎么会放她离开?”
“我阿娘已经死了,被活活烧死了。”
说到这里,桑采眼里涌现出泪光,默默无声抬了把眼里的泪水。
“你以后可要藏好些,别让蛊王找到你。”
“要是他找到我,会如何?”
“这……”元公公也不想吓到他,只道:“这我可说不准了。”
*
深夜,大夫煎了药过来,魏晓枫一点点给封越喂了下去,喂到一半又尝了尝说道:“这药太苦了,可以放些糖。”
大夫笑道:“良药苦口。”
可阿越吃不得这种苦味啊!
“对了,大夫,可以做成药丸吗?像之前一样的,容易拿水冲下去的。”
“这样也好,容易随身携带,这一路还长着,万一遇到极端环境,怕是没这条件煎药了。”
说着大夫连夜去制作药丸了。
帐内升了两盆炭火,失血的人体温下降,受不住夜里的寒意。
魏晓枫睡在他身边,用自己体温暖着他,不敢轻意入睡。
他差点就失去他了。
“阿越,你要快点好起来。”
魏晓枫撑到后半夜,一阵困意袭来,沉沉睡去。
睡梦中,只觉膝盖一阵刺骨的冷,让人觉得十分难挨。
他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跪在凌宵殿前,眼前的景像好生眼熟。
殿内忽然传来一道凄厉的哀嚎。
“封骁!你为何要这么对我?!!!”
魏晓枫听得心惊肉跳,那是,那是阿越的声音!
他不顾一切爬起身想要冲进殿内,却见两个太监架着一个面色苍白的人,身后拖着两道长长血迹,从殿内延伸到殿外。
跪在外边请命的好些人吓得大叫了声,不忍见这惨状。
魏晓枫跌跌撞撞的,像是丢了魂一般迎了上去,他将血糊糊的那人抱在怀里,他看到齐膝断骨处,他全身在发抖。
封越还清醒着,以为他要去碰他的伤口,他死死握住他的手,额头的青筋暴起,浑身都是冷汗:“别,别碰!别碰……”
“啊啊啊啊……”魏晓枫抱着他嚎啕大哭着,心脏疼得无以复加。
“晓枫!晓枫你醒醒!”
魏晓枫哭得很伤心,喉咙疼得要命,心脏仿佛撕裂开来,泪水止也止不住。
“晓枫,别哭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不要……”
“晓枫?”
“好痛啊!”
“不痛,不痛了,不痛了。”
封越不知道他被什么魇住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在梦里哭得这么伤心。
想必是因为这一次,着实把他吓坏了。
直到天光大亮,魏晓枫终于从那场梦魇中挣脱出来,对上了一双满是担忧而深邃的眸子。
只听到封越轻叹了声:“你终于醒了,不知道你梦到什么了,一直哭,把枕头都哭湿了,我怎么叫你,你都醒不过来。”
魏晓枫还没有从梦魇中脱离,发了疯般去探他的腿,当摸到两条健全的腿时,他才渐渐冷静了下来。
封越一阵心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