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今她搭上了摄政王这条线,但今日她既然救了刑子显,这人情,她自然得拿着。
父亲说过,多条关系多条路,何况如今她还是个身份低微的商户之女。
有备无患总是不错的。
刑天明似乎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只笑道。
“那是自然。”
自家儿子是她救回来的不假,若真有她求上门来的那一日,只要不是什么关于利益的大事,他能帮的,自然愿意顺手帮一帮。
“那民女便先告辞,去看看方小姐了。”宋晚闻言站起身来,又朝刑天明行了个礼,这才转身离开。
只是看着宋晚离开的背影,刑子显似乎想起来什么一般,忽然看向自家父亲,带着一丝紧张的询问道。
“父亲……方才……她该不会也是像救那方沅一样救我的吧……”
他看的清清楚楚,她那救人的法子诡异的紧。
是……嘴对嘴的……
这这这。
这女人可邪门的紧,又是个下堂妇,若是来日赖上自己可如何是好!
刑子显又开始胡思乱想之际,刑天明却似乎看出了儿子的想法,朝他解释了事情的原委。
刑子显这才将那放飞的心思收了回来。
……
宋晚回到方沅所在的船舱时,方沅已然换上了干净的衣裳,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床上。
宋晚替她仔细的检查了身体后,才对方忠说了她的情况。
方沅的肺部受了些损伤,恐怕得用药精心将养一些时日才行,让方府的下人小心照料。
方忠也都一一仔细的记下了。
只是宋晚交代完后却并未离开,只是继续看着方忠道。
“沅沅虽然还未醒来,但依方大人看,她今日为何会忽然落水?”
若她没记错,刑子显方才醒来的时候,称呼方沅为“疯女人”,情绪也有些不对,这明显有些反常。
若说这两人当真只是不小心落水,她是不相信的。
方忠闻言沉默了一瞬,却只是似是而非的道。
“沅儿一向玩心重,原本与刑公子泛舟本也是她出的主意,今日风又大,一不小心失足也是有的。”
宋晚却直视着方忠的眼睛。
“方大人当真如此想吗?”
方忠却似乎有些不想在此事上继续纠缠。
“江小姐何出此问?”
见方忠揣着明白装糊涂,宋晚也不想继续同他虚与委蛇,直接开口道。
“民女不知方大人为何忽然改了主意,要将沅沅许配给刑公子,也不想人云亦云,妄议刑公子是否是良人,又可堪相配。”
“但显然,沅沅对于这门亲事是十分抗拒的,这一点,她应当不只同我说过,也同方大人抗议过。”
“民女斗胆,想问方大人一句,若是今日沅沅落水并非意外,而是向您表明态度,您……是否依旧坚持逼她嫁给刑公子?”
方才方忠离开时对刑天明说的那句“容后再议”她听在耳中,显然是还没有打消让方沅嫁给刑子显的心思的。
若方沅当真是为了不嫁给刑子显,一时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
作为朋友,她总该替她做一些什么。
方忠听宋晚说话如此直白,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却碍于宋晚方才才救了女儿的命不好摆什么架子。
只得将那些情绪勉强压制了下去。
“江姑娘多虑了,沅儿一向心性开朗,今日之事……必定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至于这儿女的亲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沅儿年纪尚小,不理解做父母的一片苦心,这才同江姑娘说了些什么抱怨之言,当不得真,便不劳江姑娘费心了。”
宋晚见着方忠的态度没有丝毫的动摇,心道这位方侍郎。
当真的变了许多。
不过既然已经开了话头,有些话即便他不爱听,她也得继续说下去。
“民女知道自己的话逾越了,只是我与沅沅相识的时日不算短,也曾亲眼所见您曾经是多么真心疼爱这个女儿。”
“如您所说,沅沅性情开朗,但她之所以因着身形的缘故,时常受人嘲笑指点,却依旧能养成这般乐观开朗的性情,不正是因为有您与方夫人的疼爱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