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站在师菡身前,面色不善的盯着师菡。
后者挑起眉梢,不咸不淡道:“殿下若是再这么看着我,我可就要收钱了。”
大概是从未见过能厚颜无耻到这般一本正经的地步的女子,萧郁脸色难看归难看,可终究是没有发火。
他酝酿许久,语气严肃,发力艰难的开口,“没用。”
师菡歪着头,笑而不语。
萧郁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又沉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道:“你,骗我。”
师菡端起茶,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举止优雅,仿若入画。
这种浑身没有烟火气的女子,好像天生就没有情绪,不知冷暖疼痛,不知喜怒哀乐为何物。
萧郁眉头紧锁,见师菡没反应,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反复几次后,冷下脸,“放…”
“肆!”
师菡懒懒的掀起眼皮子,替他说完没说的话。
直到今日,春荣才敢确认,这位大雍成王殿下,竟然是个结巴!
难怪小姐说什么身体有疾,就不配为储!
原来还有这一层原因呢!
萧郁面沉如水,寒眸扫视过师菡。
后者坦然自若,倒是也不着急,缓缓道:“殿下,我还没看到你的诚意。”
说着,她掩着唇,轻声笑了下,“万一殿下日后反悔,我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这两日,师菡每日都给萧郁扎针。
外加她亲自搭配的药方,双管齐下,萧郁恢复如常人,那是早晚的事儿。
只不过,萧郁长久不能正常言语,如今即便能恢复如初,也不可能这么快,而且最要紧的一步,师菡还没告诉他。
萧郁咬着牙,双手紧紧地攥住,骨节泛白,若是他手心里有一只蚂蚁,此刻只怕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两厢沉默许久,萧郁似乎下定决心,深深地看了师菡一眼后,在她对面坐下。
他手指蘸水,在桌面上写下几个字:消息传出,不日,喻阎渊入大雍。
师菡眉头猛地皱起,她抬眸对上萧郁的视线,“看来,你们把我当诱饵了?”
萧郁摇头,继续写着:“他,必死无疑!”
必死无疑这几个字一出现,师菡周身瞬间笼上一层寒意,她扯了扯嘴角,讥讽的看向萧郁,“所以,你是觉得,没了喻阎渊的南疆,你们大雍又可以一战了?”
萧郁挑眉,不置可否。
随后,他扯起嘴角,看着师菡,继续写道:“给我药,我帮你。”
或许在外人看来,喻阎渊为了师菡,擅离职守,甚至不惜只身入敌国,这份情谊,绝不可能被辜负。
可谁能想到,萧郁说完这番话后,师菡忽的从头上拔出簪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眼神儿阴狠,“我最讨厌被人威胁。”
说着,她将簪子一点点的插入桌子,随后忽的笑了,“萧郁,你可能还不算了解我。”
师菡漫不经心的把玩着竖插在桌子里的簪子,笑颜如花:“你若真的敢用我当鱼饵诱他入大雍,我就让大雍,十年之内无安宁!!”
此话一出,萧郁脸色大变。
似有质疑,还有震惊,更多的,则是不可思议。
就在这时,牢房外,忽的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殿下,大事不好了!”
第489章 我家主子娶妻了
来人贴着萧郁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后者先是一怔,随后脸上肉眼可见的被愤怒取代,像是被人薅了毛的野猫。
反观师菡,坦然自若,仿佛泰山崩于前都不能令其动容分毫。
师菡笑了下,低声道:“我的提议,殿下不妨考虑考虑。”
“你!”萧郁也不知是激动的,还是原本就说不出要说的话,气的脸红脖子粗,却拿师菡无可奈何。
天底下,竟还有这等卑劣无耻的女子!
萧郁死死地瞪了师菡片刻后,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牢房里,温度陡然回升。
牢房外,狱卒长舒一口气,仿佛刚活过来。
师菡将手上凉了的茶水倒在地上,微不可查的翻了个白眼。
对一切毫无察觉的春荣深深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后,不解道:“小姐,这大雍成王,怎么吹胡子瞪眼的?”
师菡轻哼一声,漫不经心道:“他精心经营的红秀坊被人一锅端了,自然是要吹胡子瞪眼的。”
春荣虽然平日里反应迟钝,可收集情报却是一把好手。
大雍红秀坊,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那可是大雍情报的第一来源处!
据传闻,大雍之内,即便是偏僻地区的小县令,每天放几个屁,只要红秀坊的探子想知道,都能准确无误的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