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我信!张琬哪里舍得放弃如此好的机会,眉眼盈盈笑意,欢喜念叨,那待会要考核么?
秦婵恍惚回神,疑惑道:考核?
张琬抬手指着那一堆竹简,信心满满道:我都已经读的滚瓜烂熟!
这些竹简是年底祭庙巫史们会考的课目,小王女如此有信心,那就拭目以待吧。
啊?!
秦婵见女孩一副始料未及模样,不解问:怎么,方才夸下海口,莫非这就要食言么?
张琬摇头,没好说自己以为是你要考核,所以才恶补呢!
早知道是祭庙的考核,那张琬只需交白卷糟蹋自己的名声就行,哪至于如此辛苦!
风雪飘落,满地霜白,清晨张琬欢快踏出院门,两祭徒随行领路。
从层层曲折廊道来到祭庙外殿,张琬目光眺望高大而森严的祭庙正门,心间有些紧张。
不多时,一道熟悉身影从外入内,张琬脚步急切的行近,眼眸泛红的软声唤:母亲!
张亲王忙弯身护住奔上前的幼女,心间担忧方才消解大半,连声叹:琬儿没事,真是太好了。
那日祭祀之事历历在目,张亲王每每回想都是胆战心惊!
女帝竟然如此狠断,让张亲王不禁心寒!
对不起,琬儿让母亲担忧了。张琬目光看向母亲两鬓白发自责道。
琬儿,该是母亲愧疚没能保护你才是。张亲王眉眼间浮现阴郁,言语认真,琬儿相信母亲,往后母亲绝不会再让你成为她人刀下鱼肉!
张琬微怔,从来没见过母亲露出这般阴冷神情,迟疑的颔首应:嗯,琬儿当然相信母亲。
看来这回母亲真是替自己担心的不得了呢。
琬儿一定要跟太阴圣女好生往来,这回多亏了她,你才能活命。
是,母亲。
祭铃声响,谆谆告诫的母亲方才离开祭庙,张琬目送身影远去,心思复杂。
如果母亲知道太阴圣女已经跟皇长女拉扯不清,大概会更加生气吧。
可现在张琬却不敢跟母亲言明,因为明显感觉到母亲担忧不安,所以更不愿增加负担。
从廊道楼层穿过的张琬,正烦恼自己如何从夹缝之中获得机会,没想已经引来不少人观望非议。
这不是那献祭的王女张琬吗?
是啊,她竟然没死!
据说她本就是在棺材里出生的尸胎,所以命硬的很。
对此,张琬置若罔闻,独自行进落座。
王女齐锌看的更是瞠目结舌,暗想这个小邪物真是厉害啊!
整个早间张琬所在的课室外围着许多人观看,言语之中,大多不是什么好话。
巫史只得多次维持秩序,才能完整讲课,出声:年底祭庙的考核即将开始,还请诸位王女认真准备,若是多项不合格,来年将增添复习类别,直至通过为止。
齐锌看向张琬嘲讽道:这么久没来听课,竟然还敢参加考核,我看你每科都会名列倒数,还不如直接来年复学吧。
张琬探手收拾竹简,不以为然的应:我有什么不敢,反正有你垫底呢。
你!齐锌气的不轻,碍于巫史在场,只得咬牙念叨,小邪物,我看你怎么输吧!
祭铃声空灵回响时,各项考核陆续展开,而每日傍晚都会放榜名次。
本来想摆烂的张琬,因着齐锌挑衅,对于祭祀礼法类的答题考核,可以说是精益求精!
傍晚张琬抱着书箱走向面色难堪的齐锌,调皮出声:哎呀,今天考的不好呢。
齐锌视线看向白净面容的张琬,气恼道:你不要高兴太早!
说罢,齐锌离开廊道,张琬笑意不减,视线张望榜单名次,缓慢落在榜首时,笑容逐渐消失。
震惊,第一名竟然是皇长女张妤!
天色迅速黯淡,冬日里的夜间,狂风不停。
张琬冷的小脸通红,独自进入太阴圣女屋院,下意识看向对面屋廊。
坏女人回来时,她的屋廊外面会挂上两盏特别银制装点的精美悬灯。
现下却空荡荡的一无所有,张琬便以为今日又是自己一人进食,微微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