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身后却忽地幽幽响起清润声音,小王女在做什么?
张琬整个人吓得跌坐在地,门环悬挂的布袋竹简晃悠砸在脑门,顿时吃疼的很,唔!
秦婵看向笨拙行为的女孩,探手拾起坠落布袋之物出声:祭庙考核由两位圣女主持,莫非小王女是来偷窃考题不成?
我没有!张琬捂着脑门连忙解释,目光迎上坏女人凉薄眉目,心间有些畏惧,鼻尖却从她周身嗅到些许脂粉淡香,心生困惑。
哎,这好像不是坏女人常用的熏香味道呀?
秦婵见此,自顾握住布袋,长身移步,自顾跃过女孩身侧,行进屋内。
烛火明亮,炭盆供暖,祭徒退离,张琬偏头看着被关闭的门,心间危机感油然而生!
半晌,秦婵坐在主座安静翻阅竹简,眼露疑惑道:小王女此举何意?
闻声,张琬立即端正身姿,老实巴交的应:这是前些时日重新弥补的份,我往后不会偷懒了。
这样坏女人应该不会继续生自己的气了吧。
第20章
此事已然作废,小王女往后不必奉行。
啊?
铜制炭盆覆盖的火星,如同会呼吸般闪烁浮现,微弱烛火照映不清坏女人眉眼半分神色,因而话语更让人察觉不出喜怒忧思。
张琬满目茫然,暗想坏女人这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啊?!
秦婵迎上女孩探究神色的黑亮漆眸,神情自若道:小王女是没听清楚,还是没听懂?
张琬认真思索的点头,却又不太放心,故稚声问:那你不会因此向母亲告状吧?
语毕,屋内又陷入冷寂,秦婵注视丝毫不曾掩饰单纯意图的女孩,眸间略显无奈,淡然应:不会,只要小王女遵守婚约,旁的事都不重要。
两族婚约亦是盟约,现在祭司间剑拔弩张,诸侯王跟女帝亦是暗中较量,女孩若是闹退婚,她必是死路一条。
闻声,张琬心里暗自腹诽,这个遵守婚约不会指的是自己单方面遵守吧?!
秦婵见女孩迟疑不决,更是担心她闹出上回逃跑之事,幽幽道:如果胆敢背弃婚约,小王女腹中的傀儡蛊可就不会如此安分,明白吗?
这话一出,张琬探手惜命的捂住肚子,连连点头应:明白!
呜呜,果然坏女人一开始就没安好心呢!
枉费张琬还以为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现下才知对方心思狠毒!
如此商定,张琬才得以离开屋内,心间却惴惴不安,夜里更是辗转反侧。
早间张琬被祭徒唤醒,迷糊洗漱穿戴出屋,才发觉天光未亮,顿时目瞪口呆的愣住!
堂内坏女人翻看竹简出声:小王女,还不过来用饭?
张琬怀疑对方故意捉弄自己,顺从的落座,掌心握住瓷勺尝着肉汤,嗫嚅道:现在祭铃都没响呢,未免起的太早了。
圣女常在寅时就要准备一日之事,祭铃亦是由圣女判定每日时辰,才命祭徒撞动祭钟。
那你岂不是很辛苦呀?
秦婵视线落向女孩面上混沌未醒倦态,一双圆眸仿若蒙上氤氲水雾温驯讨喜,对视,心间亦如浸润洗涤般滋润舒适,柔声应:这是圣女的职责之一,我早已习惯了。
张琬见对方说的如此漫不经心,联想自己懒散作息,连忙安静食用汤面,不再猜疑。
天光大亮,张琬破天荒来的比巫史还要早,因此惹来不少人诧异。
时日变化,祭庙考核亦在风雪之中迎来尾声。
大多考核类别都已完成,只待两位圣女的秘境考核,就可判定最终名次。
此回诸侯王女们的名次不少高于皇女,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
是啊,祭庙考核的优胜者必定威望极高,以往都是在祭祀仪式中卜卦考验,当今女帝就是过去多年仪式中卜卦问吉,才得以荣获神灵眷顾得以继承帝位。
议论之声在进入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时戛然而止,更显严肃庄重。
祭徒们抬动两位圣女座驾行进,铜铃声响,众人噤声恭迎。
待两位圣女高坐主位时,巫史宣读考核法则。
此次考核需先卜卦问吉,吉卦者方才能入秘境寻两枚圣符,得圣符出秘境者,既为天神在本年挑选的灵者。
祭乐声起,王女以及皇女等人席地而坐,各自手握龟壳诵念祭语,摇晃铜币。
梵唱声犹如潮浪般翻涌殿内回响,甚为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