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张琬云里雾里,暗想坏女人都猜不到对方,那得多神秘莫测啊。
思忖间,张琬不禁泛着困倦,微张嘴打着哈欠,热息喷薄,嗫嚅出声:说起来,那个人好像跟解决你现在的麻烦,没有关系啊?
语落,坏女人似是激灵了下,随后偏过头,脸颊突然离得很近,甚至轻贴过张琬鼻头,眉目深沉中透着些许探究,看的张琬莫名所以,连哈欠动作都僵停了。
两人就这般四目相对,寂静的连呼吸声都分外清晰,秦婵感觉少女先前呼出在耳后的热意渐而发凉冷寂,眉眼方才归于平静,指腹无奈的轻点了下她的鼻头,认真道:当初那个人或许是为对付祭司才放出河神,可我破坏她的部分计划,想来必定会再次出招,到时母亲会有需要我的时候。
如果没有人找到河神庙,并且识破洞内机关,寻到深藏的河神鱼卵,恐怕王朝两位祭司都要面临献祭的危险。
更别提从王朝百姓至王公贵族,毫无例外,都要进行一番卜卦献祭。
秦婵思量多日,仍旧无法猜测那人是哪一方的势力。
假若是太阳祭司,可上回公然损失不少巫史祭徒,还有亲信的太阳巫长史殒命,代价未免太大。
而且秦婵翻阅三百年来许多古籍都没有找到关于太虚大祭司如何镇压河神的细节,那人又是如何得知河神藏身之地?
三百年前的一场大火,无论是杀人灭口,还是毁尸灭迹,许多古籍都毁坏,残存的古籍恐怕多是后来者编集,信誉不足。
张琬没有防住坏女人突然的动作,禁不住眼眸刺激的眨了眨,鼻头怕痒的耸动,出声:那现在就只能干等吗?
对此,张琬有些没好说,如果那个坏人突然良心发现,金盆洗手了呢?
秦婵颔首,视线落在少女担忧未消的面容,心间愉悦,便更直白的出声:小王女不必替我忧虑,只要对方再次出手,我亦做好如何向母亲解释的准备。
眼见坏女人眉眼中没有半点忧愁,张琬被点破心思,怪不好意思的想要拉开距离,可是坏女人的手臂却好似早有准备,轻箍着自己耳侧,只得面热道:你、你干嘛一直揽着我的脑袋?
坏女人坦然的伸出另一指腹逗弄张琬,嗓音悠悠应:小王女,有些像猫儿,好玩。
这话说的张琬又气又羞,随即便轻启樱唇,露出其间洁白贝齿,故作生气道:你再弄,我就咬你!
可坏女人并不收敛,反而眉眼显露趣味。
直至几次落空,张琬脸颊气鼓鼓,索性闭着眼装睡!
这下眼不见心不烦,张琬还真有几分困意。
可是枕旁的坏女人却不怎么安分,指腹时而停留在眉头,时而停留在耳侧,更过分的竟然捏自己的脸!
须臾之间,坏女人似是遗憾的出声:小王女,真就睡了么?
张琬眼眸紧闭略带气恼,一个字都不想说。
语落无声,坏女人到底没再闹出动静,而张琬亦终于陷入昏沉睡意之中。
屋内夜灯幽暗闪烁,薰炉淡雾飘散,窗外无形之中变化光亮时,微微天明。
国都街道空旷冷清,只余些许摊贩早早摆设,吆喝声都不多。
没想街道角落的棺材铺里,忽地出来一人,神色慌张的出声:今日真是见鬼,快去请祭徒来算算!
这是发生什么了?一些人闻声凑齐询问。
昨夜送到的尸体都不见了!棺材铺店人面色相觑的出声。
语出,顿时人群避讳的散开,远处天际朦胧露出红光,更衬托雾气沉郁中透着邪气。
朝阳撒落光辉,热意回升,祭庙的屋院内里,静谧无声。
秦婵,每日只睡两个时辰,通常寅卯之际,便会苏醒。
因着雪蚕的伤害,夜间秦婵常会因心口寒颤而不适,睡意大多不甚平稳。
可此时的秦婵视野看着纱帐外的烛台,很显然已经比往夜燃的更多,微微恍惚。
秦婵偏头,软枕并无少女人影,神情骤变!
待被褥之中的呢喃声起,秦婵面上阴沉,方才如云雾般散去,探手缓缓掀开薄被,幽眸泛起些许涟漪,无声看着像只猫儿般蜷缩身前的少女,暗想这睡姿虽是有些奇怪,却也确实如她所说乖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