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书呆子除了迟到,言语举止老实本分,越炘都想不出来她这人能干什么坏事。
张琬却被越炘打趣的脸色更红,连忙移开目光,远望蹴鞠场上的人影,想起自己前日早间的事,整个脸比花还要红!
前日清晨,天间朦胧亮光,热意却已经袭来,屋院内里熏香静燃,纱帐垂落内里张琬睡意正浓,却觉得热的紧。
平时张琬习惯闷在被褥里睡觉,因而身体不自觉的蠕动,想要爬出被窝,寻些凉快。
可不知怎么却触及温凉软玉,张琬脸颊贪凉的贴近,正欲继续睡时,耳旁却听到跳动声响,还有好似透过耳骨般的动静。
张琬觉得有些吵闹,禁不住迷蒙地睁开眼,入目是衣领微敞的雪白,顿时惊呆了!
虽然那会坏女人没有醒,但是张琬仍旧觉得羞死人!
以至于,张琬这两日夜里都不敢熟睡,所以才会显得精神萎靡。
按理张琬可以提及拒绝同睡,可是坏女人却不肯依,那冷着脸的模样,实在令人心惊!
于是张琬就只能咽下所有话语,自己一个人抗下所有。
唉,这天越来越热,夜里还怎么睡啊?张琬心生烦恼道。
坏女人很显然是不会怕热的样子,但是张琬觉得自己真的熬不过整个夏季!
你可以用冰盆消暑啊。越炘用汗巾擦拭面颊出声。
张琬摇头应:我幼时只是尝过一块冰,结果就发热,大夏天捂被褥,满身痱子难受极了。
越炘闻声,目光略带可怜看着书呆子,郑重出声:你活着真是挺不容易啊,不过最近国都丧事邪的很,还是忍忍熬过这个夏季吧。
炎炎夏日,竟然不能用冰,越炘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想象。
张琬莫名其妙的问:我怕热跟丧事有什么关系?
你这样一个纸糊似的人,要是一不注意就得咽气,那不得做丧事啊。越炘说笑道,而后满面正经的补充,最近国都丧事的尸体不翼而飞,坊间传言尸变,所以我劝你一句,死哪个季节都行,千万别死在这个时候。
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玩?张琬对于越炘的口无遮拦有了新的理解,心想她真是百无禁忌啊。
越炘神秘兮兮的凑近道:绝对童叟无欺,现在祭庙外面一到天黑,街道就没有一个人!
张琬眼眸眨了眨平静应:国都夜间街道本来就禁行,再说哪有人晚上不睡觉出来的啊?
自从跟越炘来往的密切,张琬对于她亦有些了解,这人是很爱找寻乐子。
祭庙里有人斗几句嘴,她都会去掺和的听一耳朵,真可以说是一点正事不干。
张琬跟越炘一对比,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好好学生。
除了逃课月余被罚,简直堪称安分守己,没有一点纨绔风范。
你说的是正经街道,我说的是不正经的地方,这能一样吗?越炘揶揄道。
不正经的街道,我怎么不知国都有这种奇怪地方?张琬回神询问。
越炘打马虎的哈哈笑笑,而后飞快起身,打趣出声:时候不早,你也该回去陪那位圣女大人用膳,告辞!
说罢,越炘脚下抹油一般的离开,张琬茫然无所知。
用饭,本该是张琬一日最喜欢的事。
可自从坏女人爱给自己备素菜,张琬就失去大半的期待。
傍晚时分,张琬回到屋院,先去沐浴更衣。
夜幕降临时,两人并未如往常般在堂内用膳,而是在树旁亭内。
夜风稍稍缓解热意,带来些许舒适,张琬借着灯火看向对面的坏女人询问:今天怎么突然在外边吃饭啊?
秦婵执筷添菜,视线落向少女好奇的明眸,柔声道:亭内开阔处更凉快,小王女不觉更舒坦么?
张琬颔首,弯眉先道:嗯,这风吹起来是挺舒服的呢。
见此,秦婵心情更是不错,指腹难耐的mo挲,可惜现下不好轻揉她那娇嫩脸颊,只得心间喟叹。
亭内两人各自进食,大多安静,一时除却碗筷碰撞,并无其它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