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少女性子太过温润平和,实在不甚张扬显目,以至于秦婵都未发觉她如今已不是蜷缩枝头花骨朵,而是已经在悄然舒展的花苞。
假以时日,自己若稍不注意,少女必定会生的越发俏丽娇美。
若不是怕吓着少女,方才一瞬间,秦婵真想想尝尝少女是否真如春桃般的甘甜水润,又或者,她会比春桃更甜诱可口。
奈何,浑然天成的美玉往往要毫无瑕疵才最赏心悦目,秦婵怕增添破损痕迹,才只得隐忍念想,静谧端赏少女如桃玉般面貌,不愿假手于人。
哪怕这人是少女她自己,秦婵亦是不愿。
张琬听的满头雾水,难道自己竟碰不得自己的脸么?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啊?!
对此,张琬心间有许多腹诽话语,可迎上坏女人审视中带着趣味的目光时,只得悉数咽下。
因为坏女人此时真的很像打量一件颇得她心意的物件,连带她捧着脸颊的指腹掌心动作都变得肆意,好似完全不把张琬当个人!
张琬心思怪异的很,视线乱瞥,忽地落在她那微微翕动的嫣红薄唇,似是吐息,幽香魅惑。
坏女人的唇并不饱满,甚至瞧着有些单薄锐利,可偏偏落在她的清冷玉白面貌,这唯一的红艳,却又显出几分说不明的诱。
毫无疑问,坏女人自是极美的一人,因而对于她方才的夸赞之语,张琬既是欢喜又觉不真实。
可张琬还是不自觉的看呆了好一会,喉间干涩吞咽,才发觉自己热的厉害,吞吞吐吐的出声:我、我想去沐浴,待会再用膳吧?
不行,这样下去自己真的会热死!
莫非自己得了暑热之症!
好。秦婵答应的直接,连带手上动作随之松开,周身倾覆的冷香,亦如冷风般退散,利索而干脆。
实则,秦婵亦是觉得自己方才的无端念想,有些不妥。
从亭院出来的张琬没有心思注意坏女人,心间如释重负,探手捂着脸,只觉自己仍旧有些透不过气!
今天一定是太热了,自己必须洗个凉水澡降火!
不多时,屋内水声渐响,雾气缭绕,张琬把埋在水中憋气的小脑袋冒出来,探手擦拭面上晶莹水珠,深深呼气,下定决心。
自己以后要离坏女人要多远有多远,她身上说不定有奇奇怪怪的蛊物,所以才害的自己面红心跳,好像差点就要死掉!
明月高悬,繁星闪烁,夜幕低垂遮掩屋院景象,水榭里用膳过后的张琬,整个人笔直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宛若死尸。
当然,这并不是张琬困顿,而是在尽量减少跟坏女人接触,更不想主动谈话。
张琬甚至在反思自己究竟哪里让坏女人觉得有趣!
样貌么,坏女人以前从来不曾多提一句,现下似乎真有几分满意。
看来自己得多去晒晒太阳,最好把自己弄得跟越炘一样麦黑肌肤,兴许坏女人就会觉得自己丑的没法看了呢!
可坏女人并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她的喜好思维都透着古怪离谱。
所以张琬其实心里并不那么确定自己的猜想。
正当迟疑时,张琬听到枕旁细索动作,坏女人似乎放下竹简,侧身躺在一旁。
难道坏女人这么早就要睡了么?
往日里坏女人都要过子时才睡,今天真是稀奇呀。
张琬脑袋里满是猜测,却仍旧没有动作言语,鼻尖却已经嗅到坏女人周身的冷香,其间夹杂些许湿润,大抵是刚沐浴过的水雾气息。
让坏女人平日周身的凌厉气质,都要更显得温和些许。
琬儿既然没睡,怎么不睁开眼说说话?没想坏女人却在枕旁慢悠悠的出声,清幽嗓音透着散漫,语调轻柔好似一把羽扇拂过张琬耳间,直往心间深处。
你想说、什么?闻声,张琬知道自己骗不了坏女人,只得配合应道,不过并没有睁开眼睛,以免被美**惑暴露自己正在筹谋的大计!
语毕,坏女人没有立即应话,不过张琬能够感觉到她离得很近,就连目光都十分明显。
张琬没出息的吞咽了下喉间,暗暗保持镇定,这时坏女人的修长手臂随意搭在自己身侧,那温凉指腹悄然停在自己腕间,像是探脉,又像是在摸索腕间小骨,总之不太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