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琬步履行走的缓慢,视线随意扫过各样摊贩物件。
大多是贝壳陶俑之类制作的小物件,若论华美精细,那自然是连平日张琬用的都比不得。
正当张琬心头说不上来的沉闷时,女子没来由的出声:真的不买喜蛛么?
话语说的清浅,不带任何情绪,更像是单纯的疑惑。
张琬摇头应:其实我本来就没想买,只是好奇看看问问而已。
蜘蛛,可不是张琬会喜欢的动物种类。
语落,女子没了声,神情藏于面具之下,身影若即若离,让人分不清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情绪。
这给人的感觉,真是很像坏女人呢。
正当张琬欲询问先前相助的事,视线忽地瞥见一队身着灰白衣袍的太阴祭徒,正往这方行进而来!
张琬当即惊的连忙转过身,躲避目光,视线偷瞄她们行过身后,暗自松了口气。
看来她们不是来找寻自己的啊。
说起来,前些日坏女人提及今夜有观星祭祀,想来七夕在祭祀之中,应当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时日。
所以这女子应该不可能是坏女人吧。
心思恒定,张琬还是担心自己会被发现,目光投落同样停在一旁的女子,礼貌的询问:这位姐姐的面具很好看,哪里买的呀?
语出,女子微微偏头,像是因为周遭声音嘈杂而没听清,又像是疑惑茫然,令人不解。
倏忽之间,女子却又仿佛收敛所有情绪,抬手一指,泰然应:那里。
不过语气似乎有些冷呢。
各处摊位密集,琳琅满目,张琬顺着将视线停留在如墙一般悬挂的面具摊位,迈步走近,出声唤:这些是可以买的吗?
当然,随便挑吧!摊贩热情招待。
闻声,张琬目光落在样式繁杂的面具间,一时看的眼花缭乱。
忽地,一双纤纤玉手拿起粉白玉兔的样式面具,径直递近道:这个很适合你。
张琬莫名感觉对方语气行为有时很像坏女人。
比如,眼下对方给自己挑选面具,语气平和,动作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指令意味。
大抵是张琬的迟疑打量太明显,女子生硬解释般的说了句:难道你不觉它很可爱吗?
这句话带着明显期盼回应的意味,更有藏于深处不可察觉的固执。
当然张琬并未察觉半分,眼见玉兔面具确实挺可爱,便也没拒绝对方的好心提议,探手从身侧取出佩囊付钱,出声:嗯,就要这个吧。
上回出祭庙银钱带的不够,这回张琬特意准备充足,以免倒霉碰上劫匪没钱赎自己!
随即张琬接过面具,探手自顾系上,因着不太熟练,因而有些繁琐。
所以张琬并未注意到身旁女子,指腹不耐的mo挲,却还是止住动作,藏于袖中。
半晌,张琬才系好结扣,掌心不放心的摸了摸,确定能够遮住大半张脸,心间安定些许。
难得出来一趟,张琬可不想还没玩尽兴就被抓回去受处罚!
对了,姐姐怎么也是一个人啊?张琬偏头看向仍旧行走一旁的女子,稍稍没有先前的顾虑询问。
你,不也是吗?女子话语应的很轻,几乎要淹没在人潮热闹动静,周身透着格格不入的疏离清冷。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跟坏女人神态气质如常相像的人呀。
张琬稍稍偏头想要凑近些,奈何,对方却有意避开身,心间困惑,难道她不喜欢别人离得太近么?
虽然坏女人以前亦是不怎么喜欢跟人待的太亲密。
但是现在么,坏女人对于张琬通常都会直接上手揉捏脸蛋,全然不顾及张琬半点感受。
好几回,张琬在小憩,结果硬生生被坏女人捏醒,因而存着不少怨气!
思量至此,张琬没有再冒犯动作,任由两人隔着一人宽的距离,出声:我是偷偷跑出来玩,姐姐应该不是吧?
女子颔首自然的道:嗯。
那你怎么没有跟朋友一块出来玩?张琬再次询问,视线落在女子周身,仍旧觉得她跟坏女人给人的感觉相似,同样神秘的很。
可想到坏女人此时应该在主持什么观星祭祀,张琬心间才压下猜忌畏惧,大胆询问。
她,大抵不肯吧。对方沉吟片刻,清润声音略带埋怨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