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越炘凑近看了眼,感慨出声:既然是这么厉害的一支族群势力,竟然销声匿迹的没了,不简单啊。
怎么看都不像是意外,兴许被有意处置灭族,否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玩。
而张琬莫名想起如今的坏女人,她过去那么厉害,如今却只能神神叨叨的待在屋院。
待天色昏暗,秋雨冷意更甚,张琬同越炘告离,顾自回到屋院。
没想,却看到那位太阴巫长史捂着满是鲜血的右眼,惨叫连连的被抬出屋院。
连巫史亦是满面惊恐,完全失了平日里的冷静。
这是怎么了?张琬担心坏女人出事连忙询问。
没、没什么,方才只是巫长史来宣布太阴祭司圣令,没想圣女会出手。巫史暗自压下惧怕的应声。
这几个月太阴祭司一直封闭消息,想来还是存着些许希望,如今恐怕最后几分耐心都要耗尽了吧。
太阴圣女离魂失常之症看来真是治不好了。
张琬见巫史如此模样,一时不敢贸然去找坏女人,生怕她正在气头直接把自己的眼睛扎瞎!
不知巫长史是来宣布什么圣令啊。张琬有意打听的询问。
据说今日齐王病逝,太阴祭司本是派巫长史来探望圣女病情,以及询问是否可以主持负责丧葬之事。巫史如实相告,心间觉得太阴祭司可能没有多少耐心。
王朝圣女是为辅助祭司主掌王朝祭祀事宜,若是无用,废弃献祭都是有可能的。
至于那巫长史,还真不知怎么就激怒太阴圣女。
张琬听着巫史的问话,没想到太阴祭司这时竟然还想着让坏女人替她办事,简直离谱!
那圣女这会在哪?
前方的园内抚琴,现下无人敢入内。
巫史委婉提醒小王女,以免她碰上太阴圣女的霉头。
张琬偏头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夜色之中更是湿寒,眉头微皱,嘟囔道:这么晚在亭子里抚琴,就算不冷难道也不觉饿么?
说罢,张琬只得认命叹气,提着食盒,踏步往园内行进。
巫史目光看向那方园内锋利而诡异树枝,顿步迟疑道:小王女小心啊。
张琬并未多想的颔首道:嗯,放心吧,我以前去过呢。
见此,巫史方才停了声,暗想除了小王女,现在谁都不敢近太阴圣女身侧。
可若没了小王女,太阴圣女根本不会如常用膳,那齐王据说是以头撞墙而亡,实则全身早已瘦成枯柴,禾玉宝镜能逼得一位诸侯王如此地步,何等可怕!
待步入园内,张琬撑伞走在其间,琴音悠悠,视线看着光秃秃的枝芽,全然不见春日的洁白花团。
夜色之间,更显的枯寂萧条,张琬并未注意到枝条锋利处隐隐泛着猩红,哪怕雨水,亦不曾冲刷干净。
很快张琬走入亭内,视线落在其中端坐的坏女人,她面色透着不同寻常的病态苍白,薄唇亦没有往日里的嫣红,反而那双幽潭美目,黑如星耀,其间戾气横生。
此时琴音并未停,相反越发的激烈,铮铮回响,仿佛正在与什么做殊死搏斗。
亭外的枝条间亦好似被风卷动摇摆,抽抽搭搭发出哔哩啪啦声响,仿佛长鞭一般,让张琬觉得莫名危险。
可张琬不知此时园内枝条的动静,并非诡异的风,相反是枝条抽动,才汇聚阵阵声响。
若非夜色雨水的遮掩,其实张琬完全可以清晰窥见亭外有鲜血飞溅。
这里一盏茶前,才经历一场恐怖的刑罚。
待一曲停声,张琬踏步走上前,轻声唤:你现在不饿吗?
坏女人目光一瞬不曾移动的看着张琬,神情一怔的喃喃道:嗯,饿了。
见此,张琬先把亭内四周竹帘放下挡风,而后打开食盒,将菜肴羹汤摆放其间,侍奉用膳。
虽说张琬已经知晓坏女人的疑心,亦习惯试毒,不过被坏女人直直注视,仍旧觉得阴森可怖。
张琬食难下咽的迎上坏女人幽暗目光,眼见她不怎么积极进食,只得出声:怎么了?
我不高兴。坏女人嗓音说的很轻,好似云淡风轻,可眉目间却充斥汹涌暗涌,无法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