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婵抬眸看向苍白面颊透着红晕的少女,幽静的美目带着探究,颇有几分看透一切的意味。
正当张琬以为坏女人会出言戳破笑话自己时,没想对方只是合上竹简,认真道:你好像真的很喜欢放风筝。
对此,张琬有些不解。
秦婵又不急不缓的补充说:刚才像只小兔子般跑动好几个来回都没嚷嚷着累,真是远比取悦我的时候卖力多了。
话语平静,却透着明显的不悦,连带昵称都没了。
咳、咳咳!张琬真是没想到坏女人话锋一转,竟然如此机敏,险些被茶水呛住。
张琬忙用绣帕擦拭嘴鼻,目光瞥向外面几个好奇跑闹过去的孩童,很是无奈道:这里有好些小孩玩闹,还是说话小点声吧。
如果不小心教坏小孩,那可就真是罪孽深重!
秦婵神情不太温和的挑眉,恢复往日里的清傲,很是认真问:所以你这是在教我说话办事?
张琬语塞,只得放下茶盏应:没有,我这就出去不打扰你看书。
唉,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语落,张琬便欲拿风筝起身,没想坏女人却冷冷道:你今日莫非打算丢下我独自去玩么?
这话说的真是有点罪名沉重,张琬偏头看向坏女人阴沉淡漠的神色,迟疑问:那你要一块吗?
秦婵看着少女,半晌,神情才有所缓和的应声:好。
难得有机会出来踏青,秦婵亦不太想跟少女闹得不欢而散。
至于少女那些懒散的敷衍,自己可以跟她慢慢的秋后算账。
两人一同踏过茵茵草地,周遭有不少踏青郊游的人,却都知趣避讳这处。
张琬觉得大抵是坏女人随行的太阴祭徒祭卫们太过张扬了吧。
忽地,张琬身旁的坏女人抬手而来,颇为无奈唤:难道你想捧着风筝一直傻站着么?
张琬尴尬的回神,将玉兔风筝递给坏女人,询问:你会放吗?
虽然张琬不信坏女人从没踏青,但是坏女人看起来不像喜欢玩风筝的样子。
哪怕坏女人亦有过稚童年岁,不过张琬仍旧难以想象她会像此时不远处欢快跑动的孩童们般欣喜姿态。
又或者说,张琬光是想想都会觉得很奇怪!
你若不信,我们可以来定赌约,如何?秦婵接过风筝,话语说的很慢,美目饶有兴致的注视,其间透着幽光,仿佛足以吞噬一切。
不要。张琬被坏女人一看就感觉不妙,心想她近来老想着亲昵的坏事,自己才不上当!
见此,秦婵神情颇为可惜,眉眼却浮现狡猾,微叹出声:真是令人遗憾,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所以不考虑赌一回吗?
对于这种骗人的话术,张琬早已经有所防备,很是坚定的摇头应:赌是不好的东西,所以戒赌吧。
语落,坏女人没有再多言,自顾准备放飞风筝。
山风来的快,走的快,变化无常,坏女人长身玉立,衣袂飘飘,行走在其间,宛若天上神女。
而那被缓缓拉扯的小兔风筝,正肉眼可见的逐渐升高,坏女人的技巧令人意外的娴熟。
哇,这个漂亮姐姐好厉害呀!
好些稚亮童声赞叹接连的响起,满是纯真的倾佩。
闻声,张琬暗想自己幸好没有答应赌约。
过来。坏女人在不远处出声,任由暖风拂动莲白衣裙和柔顺乌发,可颀长身段却岿然不动,如神女静立人间,却足以令世人心神一倾。
怎么了?张琬收敛惊艳的心神,踏步上前应道。
语落,坏女人将风筝节线放到张琬手里,掌心顺势包裹手背,姿态亲昵道:我教你,这样就会快很多。
张琬本是不适应跟坏女人突然离得这么近,可是眼看着小兔风筝有坠落的迹象,紧张唤:啊、它要掉下来!
这难道是自己身上有什么魔咒不成?
放风筝最忌讳紧张,你不要总是扯住线,先试着感受到风力的变化,再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