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皇女是陛下的血脉,伤脸破相,绝对不是小事。
兴许明日自己就会被赶出屋院,甚至会逐出祭庙。
上回只是一个琉璃水球,坏女人就已经那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处罚自己。
这回张琬都不敢想象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因此,张琬一整夜都睡得不怎么踏实,天光微明,巫史敲门声响起,眼皮一下就睁开了!
张琬才发觉自己裹着薄被,满身都是汗,目光看向恢复光亮的内里,心间恍惚,终于要来找自己麻烦了嘛!
张琬更衣洗漱,才从屋廊进入堂屋内,案桌已然膳食陈列,高座上的坏女人并未动筷。
当然张琬不会以为坏女人是好心等待自己,心如死灰的出声:你要想因为昨日的事处罚我就罚吧。
语毕,坏女人偏头探目而来,一双秀丽美目似是疑惑,神态自若道:昨日之事只是意外,倒也不至于处罚你,用膳吧。
闻声,张琬错愕的看着坏女人的玉白面颊,神情平静,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意责怪,实在太诡异了。
难道那颗琉璃水球比小皇女的脸面还要重要么?
许是张琬发呆注视的目光太过明显,忽地,坏女人又正声道:不过你也有错,怎么能不经通报的擅自饲养壁虎呢?
张琬眨巴圆眸,心想这好像也不是事情的重点呀?!
所以你还偷养着几只,今日一并交出来处置,难道不知壁虎是毒物么?
没有别的,昨天壁虎们都摔跑,不过我看壁虎好像没有毒啊。
秦婵对于少女的质疑言语,并不满意,轻挑眉,淡淡问:怎么,你不信我?
闻声,张琬果断惜命的摇头,一脸乖巧的应:没有,只是好奇求知。
语落,秦婵却并未继续应答,视线看着少女对自己满面恭维姿态,心间颇为郁闷,冷淡出声:可我不想解答你的好奇求知,用膳吧。
少女对于昨夜十二皇女那般咄咄逼人的阵仗都能毫不在乎,真是让秦婵恨铁不成钢。
见此,张琬当然不可能追着问询,小口尝着羹汤,才发现是莲子羹,鲜甜美味,很好喝。
不多时,张琬用完早膳,坏女人亦没有继续追责的意思,才心间稍微安定些许,迟疑问:那位小皇女的脸会留疤吗?
昨日张琬亲眼看见时,真是被她额前流淌的鲜血吓得不轻。
秦婵浅饮茶水,视线迎上少女澄澈明眸,其间露出些许不安,吓唬般出声:当然,伤口疤痕自是少不了的。
张琬以为坏女人是在怪罪自己,又听说会留疤,目光躲闪的低声唤:那可怎么办?
皇室贵族很是讲究脸面,当初自己*不小心伤了脚,坏女人都说若是落下残疾要打断骨头重新正骨。
这脸上的疤痕,岂不是更严重啊。
大抵用脂粉涂抹遮掩,或许看不出明显的痕迹吧。
真的?
秦婵瞧着少女满脸在意,仿佛跟那十二皇女关系极好,心间没有戏弄的心思,峨眉压低,不悦的出声:你会不会有些太过关切她了?
张琬被坏女人怨念介怀目光看的莫名其妙,只能正经的解释道:她是因为被我养的壁虎吓到,才不小心受伤,实在难逃其咎。
女孩子的脸,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我看你与其有心思担心旁人,不如自省,那琉璃瓶若是碎成颗粒都不至于造成如此明显伤疤,实在制作粗糙,你从哪得来?
额、这个就是我随便借来的物件。
张琬不太想让坏女人知道自己跟越炘在私下调查食人妖兽的事。
而且坏女人刚才所言,若是越炘听闻,大抵要心碎吧。
琉璃器具,只有皇族和诸侯王族中的少数人才能有资格用。
不过坏女人身份尊贵,日常用的都是王朝最好的工匠制作之物,她看不上旁人的物件,或许并非有意挑剔鄙夷,而是真心觉得品质粗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