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当空,国都闹市繁华拥堵,车马云集,一处老旧巷道外却被太阴祭卫们层层包围,水泄不通。
巫史于一旁走近,恭敬汇报:圣女,山石碎屑就撒落在这条无人居住的老旧巷道,不过没有更具体的发现。
秦婵视线看向灰暗巷道深处多道房屋,破败不堪,清冽目光落向盘旋空中的云雀们,心生不安,蹙眉出声:这里有尸首的味道。
闻声,巫史疑惑不解,视线跟随太阴圣女投落在最里间破败的老屋,随即听令命人潜入。
待木门被破开时,血淋淋的尸首曝晒悬挂院内,此时血肉分离,枯骨毕露,已经无处分辨样貌,绯红衣物包裹残缺尸体,其中华贵玉牌才显露身份。
此情此景,饶是是见多残忍刑罚的巫史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强忍着移开目光,没想到王女会被害了!
可太阴圣女却毫不避讳,径直踏步上前,步履匆匆,完全没有往日里的冷静自持。
午日当空,虽不灼人,但是光晕的变化,却令人难以直视。
张琬迷糊醒来时,只觉得眼前光亮太过刺眼,整个人迟钝回过神,才发现换了地方。
此时张琬所处一个很是干净整洁的屋内,其间陈设用具一应俱全,只不过自己被禁锢在药坛,除了脑袋什么都动弹不得。
不多时,阿雪姑娘从外面走近,她身旁还有一位腿部有残疾的人,她行进的缓慢,气势却不卑不亢。
明明又是一张陌生的脸,张琬却通过那双宛若干枯树洞的眼睛认出此人是那位幕后主使,心间紧张,不敢出声。
糟糕,自己根本不知怎么突然转移地方,坏女人她可能找不到自己了!
好久不见。幕后主使拄着拐杖上前,语气里依旧透着沧桑,甚至比过去更加的苍老。
你、你们到底想拿我做什么?张琬尽可能掩饰胆怯的询问。
语落,对方自顾自绕着黑坛行进出声:王女体内的傀儡蛊很难对付,不过若是能得到操控者血液,我就有法子引出傀儡蛊。
张琬有些看不见绕到身后的对方,更不信她的话,视线看向恭敬站在不远处佩戴青灰面具的阿雪姑娘,出声:这世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你们这么做有何目的?
别无目的,我只是需要王女来获得太阴圣女的鲜血罢了。
抱歉,我跟太阴圣女并不熟,恐怕没有办法办到。
语落,幕后主使绕着行进到张琬面前,神情掩藏在假面之下,面部仿佛套着一层毫无生气的娟纱,语气平静道:王女难道不恨对你下傀儡蛊的太阴圣女吗?
张琬看着对方毫无生气的眼睛,有些畏惧移开目光,迟缓的应:这是我的私事,你不用操心。
幕后主使果然是盯上坏女人了啊。
语落,屋内一时没有声音,张琬随即下颌被捏住塞进药丸,幕后主使自顾离开屋。
咳咳!张琬想要吐出东西,却已经来不及,满心惶恐不安。
王女为什么不答应主人的提议?青灰面具的单雪迈步走近,掌心端着茶水,递近问。
张琬并没有喝,圆眸直直盯着她有些冷淡的模样,认真应:我若是答应就要做害人的坏事,对吧?
语落,单雪收回递茶水的动作,摇头不理解的道:这是好事才对,主人替王女解傀儡蛊,王女替主人对付太阴圣女,很公平。
闻声,张琬竟然无言以对,心想自己现在的处境还不叫强迫,她们怕是理解能力有问题吧?!
假如不是怕有生命危险,张琬真的很想对她们质询理论。
片刻,单雪掌心露出一块白色山石,神态自若的出声:我先前对王女实在是太过大意了。
张琬错愕的看着自己的作案工具,心生惊恐的问:你怎么知道?
本来一直都没发现,只不过那夜王女发热需要送医照顾,所以我才看到此物,真是有些意外。
你、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放人?
张琬这下真是毫无办法,苦着脸,心情沮丧的很。
单雪却没有半点动容,指腹转动山石,无声凝视王女楚楚动人的模样,心间微软,话语却并未显露波澜,自顾出声:王女那夜发热昏迷不醒时,又唤那个人的名字,很多遍。
这话语说的没头没尾,让张琬很是困惑,视线望着对方,疑惑的出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