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密令才下达不久,今日就被阿贞姐姐找上门。
可张琬并不知阿贞姐姐识破,傻乎乎的以为她是来和好。
这才中了阿贞姐姐的胭脂计,还险些让小长乐撞见!
而秦婵平静的无视张琬的幽怨控诉,转而自顾自说教小长乐。
自从张琬跟小长乐一块住,她就真的一日都不曾来找自己,简直负心薄情。
更别提向来严于律己的小长乐竟然亦跟着张琬变得懒散。
秦婵看着这一对不乖的母女,只觉存心气自己,大的动不得,小的总要说教。
你是皇太女,将来要继承大统,现在就如此不思进取,将来岂能
哎呦,我的头好晕。
张琬眼见阿贞姐姐对小长乐越说越严厉,当即一倾身装晕的倒在阿贞姐姐怀里。
果不其然,大殿内里立即停下阿贞姐姐训斥声。
午后,张琬额前裹着药巾,安分躺在寝宫榻上装病。
小长乐眼巴巴的站在一旁,见母后召集巫医去外寻治病之策,方才上前,奶声奶气的担忧唤:母皇,这回又病的很严重吗?
自小的印象里,母皇每一回生病都是生死攸关的危险地步。
张琬瞧着小长乐严肃中透着担心的可爱面容,心都险些融化,连忙撑起身抱住她的小身板,哄道:小长乐放心,母皇这不是没事嘛。
真是罪过,小长乐到底比阿贞姐姐要单纯好骗,张琬不小心忘记提醒她了。
那母皇真的不会死掉吗?
不会,母皇只是担心小长乐被你母后训斥,才装的呢。
小长乐闻声,一双明亮眼眸里满是震惊,原来呆呆傻傻的母皇也会撒谎!
而且竟然连母后都没有发现,小长乐突然有些佩服母皇的勇气。
张琬却被小长乐看的心虚,清嗓子解释道:其实母皇前阵子偷偷做了一件母后不高兴的事,所以才趁机躺几天装病,小长乐乖孩子,可别学坏。
好说歹说,张琬见小长乐相信自己不会病死,这才重新趟回床榻,掌心在额前重新盖着药巾。
傍晚时分,小长乐告离寝宫,灯火朦胧,张琬蹙眉喝着苦药,真的非常想吐!
怎么感觉这药比以往任何的药汤都要苦呢?
秦婵落座一旁,神情淡漠看着楚楚可怜模样的张琬,挑眉严肃道:若再装病,你可就不止要喝半个月的苦汤。
闻声,张琬傻眼的看向阿贞姐姐,懊恼出声:难道我装的不好吗?
整个宫里除了小长乐,谁会信你突然头疾发作?秦婵用绣帕擦拭张琬的唇间药汤,无奈中透着怨念冷冷道。
自从张琬当年在大婚日突然发病,此后秦婵每日都会给她诊脉,为的就是不想再发生那般突然的噩耗。
更别提今日秦婵训斥小长乐,往日里张琬早就出来劝和。
这回张琬一字不发直接头晕。
虽然那一瞬秦婵未曾细想,确实真的担心不已。
可秦婵同巫医们给张琬诊脉商谈,再细细观察,才确定张琬是在对自己装病。
如此一想,秦婵真是又气又想笑。
这么大一人为了偏袒小长乐,竟然装病骗自己。
可若说张琬计划周密吧,自己一问她就承认,真是比小长乐还不会隐瞒心思。
闻声,张琬很是挫败的抬手取下额前药巾,自顾坐起身,视死如归般应:那阿贞姐姐要罚就罚吧,不过诏令下达,我不会改的。
阿贞姐姐她不会真重罚自己的吧,张琬暗暗心存侥幸的想着。
秦婵收敛心神,美目凝望眼前人认真模样,薄唇微抿,轻叹出声:你以为我若不许,那道诏令会安稳送到齐地和越地?
张琬一怔,圆眸带着不可思议看向沉静内敛的阿贞姐姐,面颊后知后觉的浮现笑意,念叨:那阿贞姐姐是答应了么!
我就算不答应,你不也要一意孤行?
可我还是希望阿贞姐姐答应,这件事不仅对百姓有莫大好处,而且往后阿贞姐姐也不必那么辛苦操劳。
秦婵抬手轻刮了下张琬挺巧鼻头,淡淡道:你少给我卖乖,这件事不仅会影响祭祀根基,难道就没想过民智一开,将来皇权亦可能会不稳?
张琬下意识眨巴眼眸,而后认真的看向眼前人,才知她是替自己思量,满心感动的应:没关系,如果百姓不需要皇帝,我就跟阿贞姐姐归隐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