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薏反应过来了,刚才说话的人是他们家旁边的胡大伯的妻子,本名叫李秀荣,江修薏一般喊她胡大娘。
胡大娘有有一个儿子,叫胡斌,当年计划生育,只准生一个。
胡斌也努力,考上了大学,在市里面找了个工作,就是工作繁忙,不经常回来。
胡大娘也是个热心肠,一边帮江奶奶择菜,一边说:“修薏这是孝顺,多好的孩子,婶子你可不能没事老念叨这个,要是把孩子念叨烦了,一走了之,那就不好了。”
江奶奶觉得秀荣说的也对,叹气道:“小薏回来,我也开心,但他毕业都二十九了,也没有个正式工作,还带着我这个糟老婆子,怎么好说亲啊?”
胡大娘一想,也是,小伙子没有正式工作,又养着奶奶,还真不好说亲。尤其现在小姑娘也不好糊弄了,人家都要房要车,有贷款的都要考虑。
当然,没房没车没钱,那也得有个好工作,你看,公务员,老师工资低,但也是相亲市场的香饽饽,那可是铁饭碗,如今就业行情那么不好,但人家不害怕失业啊。
胡大娘也不傻,没有直接把心里话说出来,“婶子,咱别想那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修薏那么那么优秀,长得又好看,还是重点大学博土毕业,一定不愁找对象的。”
“秀荣啊,我知道小薏优秀,我私底下跟你说,”江奶奶特意放低了声音,江修薏就听不到了。
江奶奶继续说:“小薏这孩子想开中药铺,我这心里直打鼓,你说,这十里八乡的中药铺哪个不是上了年纪的老大夫,小薏虽然学问高,也在省医院工作过,但别人哪愿意找一个大小伙子看中医啊,我又不好给他泼凉水。”
别说,江奶奶看问题还是很准的,中医这玩意,很吃资历,俗话说,越老越吃香。在现代医学主导的今日,中医的多半是不愿意做手术的或者西医治不好的,当然还有其他特殊情况。
但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愿意找看起来年纪大的老中医。
胡大娘心想,确实,她之前还想过这事呢,她们看中医,都得托人问哪里的大夫看病好,她也觉得修薏这事办的不太好,但她不能说啊。
“婶子,别想那么多,船到桥头自然直,等修薏多看几次疾病,攒攒名气,到时候就行了。”
江奶奶也不傻,听出来了秀荣的意思,前两年估计没什么人,得攒攒人气,传出名声才行。
幸亏,老头子当年硬是留下了些东西,如今有钱了,修薏能把中药铺开起来最好,开不起来也没事,索性也别想那么多了,江奶奶自已安慰自已。
后来。胡大娘走了,江修薏炒了菜,祖孙二人吃完饭,一起来外面溜达。
月色朦胧,路灯点缀着黑暗,为这静默的世界架起缕缕光亮。
现在的村上已经不是江修薏记忆中的土路了,而是一条条板正的水泥路,方便了不少。
“奶奶,”江修薏开口道,“这几天中药铺装修完了,该办的证也都办下来了,就剩下厂家运来中药然后整理了,我带着你出去玩两天吧。”
“玩什么,我那么大年纪了,都快走不动道了。”江奶奶不愿意去。
刚回来时,江修薏就和江奶奶说过出去走走这件事,江奶奶当时就不同意。一是她年纪确实大了,二来也有不想折腾江修薏的意思。
江奶奶想的是,爬山她爬不了,海边也去不了,这一路上花费也不小,小薏什么还都得就活自已,干脆别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