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溪浅立马紧张起来,“要不要我再给你上一遍药?”
“你笨手笨脚,这种活,还得是交给赵太医。”
周溪浅讷讷“哦”了一声。
凌晋忽而伸过手,将他重新揽进怀中,“若还能忍,便再睡一觉。”
周溪浅小心翼翼地枕上凌晋的肩头。车外雨脚拍板,泥水荡荡,马蹄声飞驰入土,车窗在颠簸中反复开阖,漏进雨丝风气,在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的夜晚,周溪浅竟感觉到安宁。
凌晋的胸腔在跳动,暖意自相贴的身躯传来,周溪浅轻轻开了口,“晋哥,你今日在地洞说的话,是真的吗?”
“什么?”凌晋的声音已带上睡意。
“你说你把我放在心上。”
“嗯。”
周溪浅抬起头来,见凌晋闭着目,轻唤:“晋哥?”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凌晋的声音轻而疲,像不经心地梦呓。
周溪浅发了一会儿呆,心中逐渐升起一种无处着落的空茫,和一股不敢落地的欢喜,他静听了一会儿凌晋的呼吸,再一次钻进凌晋怀中,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圈上他的腰,闭上了眼。
再醒来,天已大亮,车停了,没完没了的雨声也停了,车内只有周溪浅一人,嘈杂的人声从车外传来。
周溪浅瘸着脚挪到窗边,推开,发现凌晋站在车后不远处,在跟人交涉。
周溪浅扬声喊了声:“晋哥!”
凌晋打断那人的对话,来到周溪浅车前,微笑道:“还疼吗?”
周溪浅扁扁嘴,“有点。”
“我带你下来?”
周溪浅往远处看了看,远处的山道上,泥水狼藉,枝树堆叠,道路上方的山壁树木倾倒,大片黄土裸露出来。
“路上这是怎么了?”
“遇到了泥石流。”
“泥石流?”
“嗯,泥石流阻塞住了我们身后的山路,我们不用担心被追击了。”
周溪浅弯起了嘴角。
凌晋将手搭在周溪浅颊畔的窗沿,“所以想吃点什么?他们正准备埋锅造饭。”
“我想吃鱼。”
“大概不行,还有别的吗?”
周溪浅探出头往外瞧,“你们是不是猎到了什么东西?”
“两只兔子,还有一只野鸡。”
周溪浅眼前一亮,“我要吃兔子!”
凌晋勾起唇,“嗯,抹上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