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濒死状态下才学会了反转术式?”葵将手贴在了他心脏处:“那个时候很疼吧?”
五条悟有些奇异地盯着葵看,良久,突然轻笑一声,然后他笑得越来越大声,最后变成了有点刺耳的狂笑。
“悟,你又在发什么疯?”葵疑惑,她轻轻摸着他的心口,问:“当时很疼吧?”
“果然还是这样的葵最让人喜欢,”他没有回答,只是抱住葵与她抵额,耳鬓厮磨间柔情缱绻地好似另一个人。他们认识近十年,在床上之外很少有像恋人般亲密又柔情的时候,葵疑惑于他此刻的暧昧举止,抬手制止了他进一步的缱绻。
“悟?你怎么了?”葵觉得有时候很难界定他们之间的关系,大家心照不宣地维持着某种界限,可不经意间,这条界限早已被突破数次。
“没事哦~~”他变回了那种黏糊糊轻飘飘的语气。其实这些年葵很少听他这么说话,多数时候五条悟是冷静的,理智的冷静或者疯狂的冷静——十年前葵刚刚认识五条悟时一直觉得他似乎很没有边界感,又任性又随意,但相处得太久,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他更克制的人。所有的冷静与克制藏在嬉笑的面具之下,反而给人一种没有正形的错觉。
“这样的我你不害怕吗?”很早之前有一天他这样问过她,或许是遇见了不好的事,那天的情事他稍稍有点过分,结束后他靠在小沙发上看月亮,敛去了平日里的嬉笑,苍空之瞳中映着月光冷得仿佛深海。
“悟?心情不好吗?”葵刚洗完澡出来,难得看到没收敛住疲惫神色的五条悟,她过去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
“好冷,”葵感慨了一句,问他要不要毯子。
他没回应,只是伸手握住了葵的手,十指相插将她的手牢牢包裹住,张口问:“葵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嗯?”葵刚吹干头发,另一只手以指为梳捋着及肩的长发,听他问,她手中动作一顿,疑惑了一声。
“葵明白的嘛~”他轻笑一声,略仰着头,目光徘徊至窗外的圆月,脸上再次敛去了表情。
“嗯,然后呢?今天碰到什么事了?是学生的问题吗?”葵问。她当然知道五条悟在说什么,他们不可能走在一起自然不会去想未来,五条悟只会选择咒术师,而葵面临着家族联姻,双方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两人之间的界限,所以葵能毫不在意地在他面前吐槽奇葩相亲对象,五条悟也会骂骂咧咧地跟葵“介绍”咒术界老橘子们的骚操作,双方都知道,他们的生活是一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这一时的相交就像是如梦境般的一点花火,终有一天将归于原位。
“今天有个学生退学了,”他说:“被咒灵弄到濒死,崩溃了。”
这是五条悟当老师的第四年,而这样退学的学生不是第一个,如果说最开始的时候五条悟会感到遗憾,如今对这样的事早已平静下来,但这次不一样。听他描述葵点点头,问:“那个学生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吗?还是做了什么?”
“退学的时候哭着喊‘我才不想你一样是个怪物’。明明是他太弱了欸!”他像是小孩子找朋友般抱怨:“明明是他的问题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