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嘴角忍不住一抽。 所以,新娘确实和二蛋有一腿?她嫁人纯属被迫? 过去真实中又是谁要杀她?她怎么死的? 不会是二蛋得知旧情人要结婚,心有不甘由爱生恨,当晚杀死了新娘吧?也太狗血了。 直觉又告诉我不太可能。 ——其实推理不是我擅长的技能,前面在同窗们面前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绝大部分依靠的也是直觉。 又把荷包放了回去。 想这么多没用,明天就知道了。 夜幕降临,丰盛异常的晚餐送了进来。 当然是一口也没吃,让他们原封不动地收走了。 我所有异常都被他们无视了,仿佛只要人在这里,能推动情节发展,就不会遭受阻拦。 但只要尝试出门,又会触发那套令人不适的“凝视”。 在服侍我更衣洗漱期间,一套鲜红夺目的喜服与金色璀璨的首饰被端着送了进来。 见到喜服的瞬间,我心头也跟着紧了一下。 因为是再正常不过的正红色,反而在这个所有人与物褪色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 那颜色简直了,就像被什么赋予了生命一样鲜活。 下人们漠视我呆滞的神情,她们脸上挂着喜庆的笑意走掉,最后留我一人在房里。 哎。 无声地叹了口气,我就着床躺下,脖子感到不太舒服,我探手去枕间摸了摸,居然找到一把匕首,刀刃上铭刻着我看不到的符文,不是咒术界通用的咒文,应该是小地方独特的“方言”,不是咒具,更像是家族传承下来的徽记。 不管怎么样,先睡觉吧。 不过这一觉睡得并不怎么顺意。 大概是午夜,就像是疾风骤临,房间的门“嘭”地一下被打开,由于用力过猛,门还来回摇摆了两下。 浅眠中蓦地惊醒,我从床上坐起来。 门口立着一个略有肥胖的女人,还是那个老妈子。 她双臂自然下垂,眼珠子翻起只剩下眼白,神色木然,脚似乎踩不找地般飘进屋内。 我非常不开心地看着这家伙,默默移动至我床前,因为是浮空的身体,她用那黯淡的眼白居高临下俯视我。 我睡觉不喜欢被人吵醒,如果不是这人和外面非术师挂钩,事后可能会被追问,我有把她脑袋拧下来的冲动。 而我房间发出的巨大的声响并未惊醒他人。 她幽幽张口:“姑娘,先前人多口杂,我不好开口,所以只好半夜叨扰您,您没忘记明天的使命吧?” 使命?什么使命? 我向她投去疑惑的表情:“坐下说话吧,我不喜欢被这样盯着。” 说完她真就拖了张椅子,坐到我床前。 这回换我凝视她,等她继续透露情报。 “您可千万要把握住了,明晚洞房是最好的时机,一定用那把匕首捅死万家的儿子!” 第41章 第41章 她仿佛化身为恶鬼, 锋利的言辞与憎恶的表情瞬间爆发,听得我一愣。 “什么?” “这种时候可不能犹豫啊,别忘了, 是大人把你从死人坑里捡回来的,他含辛茹苦将你一手养大, 为的就是这个时候, 而你也该报答这份厚重的恩情了。”她郑重说道, “至于你的心上人,我们会安置好他,给他无尽的富贵, 当然, 如果你想让他来陪你, 那也不是不可以。” 懂了,合着这是一场名为嫁人,实则为刺杀的行动啊。 而且女方家摆明了一副让新娘有去无回的态度。 所以按照正常剧情推演下去, 不论她成没成功一定会死。 “我们两家有仇吗?”我问。 “世仇。” “那万家还愿意娶我?”我惊讶说。 “呵, 万家哪里知道主人身份,况且真要知道了也会不放眼里, 有仇又怎么样?他们不在乎, 多的是被万家弄死了人还上赶着巴结过去的……好在万家的传承只有嫡系长子能受纳,杀了他, 万家的传承将就此断绝。” 原来如此, 我若有所思点头。 “我知道了,你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呃……”不冷不淡的反应可能出乎她意料, 许多话堵在喉间, 她思忖片刻摇头,“没了。” “那你回去吧, 我要睡觉了。” 说完不再去看她作何反应,往床上一倒,定定心心盖好被子。 那老妈子看我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只好悻悻离开。 一觉醒来,竟然直接到了次日傍晚。 如果不是仆人擅自进了房屋,自说自话地忙碌把我吵醒,我可能还在熟睡。 这才过去了多久,也太快了吧? 坐在妆台前,从敞开的窗户望向漆黑的天幕……或许内部时间的流逝也与外界不太一样? 由着她们替我上妆打扮,梳了一头无比复杂的发型,然后换上那身厚重华丽的婚服,不知道算不算心理作用,身体顿时到几分沉闷和压抑。 “新娘子可真好看啊。” “就是啊,太幸福了吧。” …… 赞美络绎不绝,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除了我。 究竟是做了什么孽要在这种地方过家家啊。 也不知道那几个家伙进度怎么样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把枕下那把连咒具都算不上的匕首收进了里衣,好歹是个利器,凑合用吧。 “到时间了,快快出发吧。”门口听见管事的催促。 盖上红盖头,有人背着我上了花轿。 噼里啪啦地敲锣打鼓,连连送上的恭喜祝福,外界各种纷乱嘈杂穿过狭小的“木箱”被送了进来。 随后是一路漫长的颠簸,眼皮子莫名有些沉重……沉重?为什么还感觉到困?这情况有点不妙!?心底顿然涌起强烈的危机感,下意识身手去拔那把匕首…… * “送入洞房!” 迷糊中尖锐的声音让我猛地睁眼。 眼前是一片昏暗与朦胧,身体无法自主活动,甚至连思想都是混乱的——除去来自自我的思考,还感到异常的忐忑与慌乱……这种情绪不属于我。 在梦里。 迷离中几乎瞬间得出了结论。 有人用一把玉如意将遮蔽视线的盖头挑了下来,视野稍微恢复,但仍然是朦胧的,对方穿着新郎的服饰,我却看不清他的相貌,只能凭“我”的内心感受知道对方外表普通,脸上挂着谦和的笑意。 他对我说了什么,我听不清楚。 转身见他倒了两杯酒,端着那袖珍的酒杯坐在我身旁。 交杯时,我另一手已经握住了藏在婚服下的匕首,手心沁满了汗,无法控制地疯狂颤抖。 “我”错过了交杯的时机,心中竟松了一口气。 ——杀了他我一定不得善终,可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