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路上了。” “路上?”诧异地重复了一句,有能封印魃的咒物存在并不稀奇,但除了我们,还有谁可以支援…… “东方秋,”四道声音从阵内响起,“你会后悔的——” 咒力化作黑色火焰,开始在三角之内燃烧,地面上隐没的法阵泛起红光,似乎在与之对抗。 “那个火焰能吞噬一切,包括咒力,吸收到的力量再度转化为自身的火焰,以此生生不灭,”王道行说,“而任凭术式如何怎么变化,它的本质仍然离不开咒力,因此理解为任何术式都对它无效。” 另外两人惊愕地望了过去。 交谈间,咒力开始从身体里缓慢流逝了。 “这么说岂不是无敌了吗?”夏油杰讶异说。 “世界上不存在没有破绽的力量,”王道行说,“你们见到的不是完整体的魃,没有□□,它便做不到转化,唯一能干的只是用微薄的力量进行毁灭而已。” “这样说的话,直接祓除眼前这个不行吗?” “无法祓除,”我接过话,“那只是魃的精神体,可以理解为携带咒力的意念产物,总之,只能将它困住。” “还有这种事……”夏油杰有些不可置信地说。 阵内已经被浓雾包裹,看不清里边的情况,但即便如此,高耸而立的无形墙壁上发出了低声的哀鸣。 “王道行,你确定这个阵困得住它?” “不论如何也要坚持十分钟结束,让它跑掉后果不堪设想。” 这场行动大概是秘密进行的吧,听先前猫的意思,那个生活在薨星宫的天元愿意帮助我们隐瞒下来,才能如此掩人耳目。 这样平静的夜晚,连咒术协会的人都无从知晓,高专正面临着怎么样的灾难。 一旦将魃放出去将再不能轻描淡写地糊弄过去了,灾难会切实地落在无关人员上,而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还会牵连在场所有人,所以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然而,现实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眨眼的功夫,地面泛红的阵法接连出现了无数裂痕,似乎在告知我们它已经快到极限了。 不怪王道行准备不充分,那家伙的力量太夸张了。 “一会见机行事,不要用术式硬碰硬!”王道行见状大声说,“尽量干扰,与它拉扯!” “你们加油,我先躲一会,我可不想被它盯上啊。”猫已经溜出一段距离,扭头道,语罢身体灵活地隐没进了山坡丛林中。 眼前早就是强弩之末的法阵彻底崩塌,随着空气墙的倒塌,那个充斥着黑雾的空间最终还是暴|露出来。 黑雾如潮水于地面流淌,顷刻间弥漫了整座小山。 本能地屏气凝神,噤声观望着对方一举一动。 那有近三米高的古代怪物突兀地伫立于大地,给静谧的夜晚强加不和谐的音调。 “喂——这个咒力有点作弊了吧。”夏油杰的额角滑下一滴汗。 黑雾所到之处,皆被不详的咒力裹挟。 “空气,果然还是新鲜的好啊——”黑色气息从魃的最终缓缓吐出,混合着四种音调的声音沉沉开口,“我说过,会让你后悔的吧——” “糟了!赶紧离开!”王道行说,“夏油君,五条君,你们到天上去!” “好!” 先后两声啸鸣划破长空,是老鹰的长啸,它们俯冲而至,与此同时脚下的黑雾泛起光芒,一股骇然的灼烧感赫然升腾。 “该不会是……”望着漫过脚下的雾气,喃喃出声,还未说完,两只利爪勾住了我的后衣领,身体随之腾空起身。 几乎是同一时刻,漫山遍野的咒力迸发了,火红的光骤亮,就像是一场华丽又无声的爆炸,明亮了浩瀚的夜晚,整座山上之物顿时化为乌有,彻底沦为一座光秃的巨型废土。 夏油杰的虹龙带上了悟,我和王道行各自被两只鹰拎着,由此躲过了一劫。 “王先生,这就是你说的‘微弱的力量’吗?”望着地面荒芜一片的废墟,夏油杰扯着嘴角开口,“如果刚才没能及时脱离的话,我们大概已经死了吧。” “除非术式爆发的咒力有信心与那团黑火抵消掉,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王道行也不太确信地说。 “比起这个,那家伙打算逃了,”五条悟目光游移,“刚才那个其实是在转移我们注意。” 原本还立在山顶的身影,迈出一步便到了半山腰,照这个势头下去,跟丢它是迟早的事。 “时间呢?” “还有五分钟。” “追上去!”扭头对王道行说,“至少要让我靠近它!” “一个人去也太危险了!”五条悟说,“我去吧。” “不行,”我当即驳回了他的提议,“我有办法,你们跟着就好了。” 王道行嘴里迸发出一声鸟鸣,背后的鹰收到指令迅猛俯冲而下。 原来的我面对这种情况确实一点办法也没有,但现在不一样了,体验过望泽村的异界空间,经历了与禅院甚尔的战斗,还有数段时间旅行。好像对空间与结界的根源有了更加深刻的明悟。 这个时候的我,或许有办法去阻止它。 ——不要逃啊,不是很嚣张的吗。 地面上,那个巨型身影越来越近,将咒力悄无声息发散,祈祷在它察觉异常前能够先发制人,那时便是我成功了。 似乎感受到明显杀意,它定住脚步,不愉快地转过身来,沉沉开口:“哼,简直是不知死活!” “为何要跑。”冷眼凝望着对方,“原来你也有害怕的东西是吗,我们之间该做个了断了。” “了断?”魃发出不可置信的嗤笑,“不过是一介凡人……” 发散的咒力已静默着靠拢,直到触及它的身体。 ——捕获成功。 魃消失了。 下落的雄鹰平稳落地。 好险,再往前就是高专内部了。 “那家伙呢?怎么不见了?”紧跟其后的夏油杰从虹龙上跳了下来。 “不,它似乎还在这里。”不愧是六眼,一下便洞悉到了细节。 “被我关在了另外一个空间。”我说。 陆续到场的三人听完不约而同愣了下。 “就像游戏里的表里世界一样,现在是表世界,它进了附加了规则束缚的里世界,”简单解释道,“但我撑不了多久,只要它摸索到里世界的边缘,打出一个洞就能出来,所以得有人和我一同进去牵制他才行。” “明白了,由我去吧。”五条悟上前,自告奋勇说。 “我也一起。”夏油杰附和道。 “我在外面做接应,”王道行主动留下来,“劳烦你们再坚持4分钟。” 划破食指指腹,鲜血一滴滴沁了出来。 “手臂给我,”走到五条悟面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