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一脸严肃,皱起眉说,“在那边发生什么了?秋究竟为什么要袭击村民?” 夏油杰垂下眼眸,像是自语般地说起来:“应该已经从其他人那边听说了吧……事情大致经过。” “就是不相信所以才来找你确认,她根本不可能因为那种无聊的理由去袭击村民。”他表情坚定道。 “是啊,她确实不会,但我会……”夏油杰失魂落魄的脸上浮现起苦涩的笑意,“秋阻止不了我,所以抢在我之前把那些非术师杀光了。” “什么,意思?”五条悟喉结上下滚动,仿佛一时间没能理解对方的话语。 “就是字面意思……”夏油杰抬起头来,眼神顿时坚定。 静谧的派对房间中,回荡着他轻声细语的描述,事件真实过程在他讲述下一一还原。 五条悟沉着聆听的表情逐渐失控,难以遏制地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这回是因为杰的那番说辞——什么杀光上所有非术师,从而创造一个没有咒灵的美好世界。杰是认真的,否则秋也不会出手阻止他。 “回过神来,已经在高专了,不过在审讯室反复品味那些细枝末节,才发现被秋摆了一道啊……真是狡猾,那家伙一开始就……” 不仅没为此忏悔,反而责备起秋的话语再无法叫人冷静。 拳头不留情面地落在这个被自己视为挚友的家伙的脸上。 沉重的拳头揍得他不由自主后退一步,跌撞在挪到一旁的桌椅上,桌上的礼花筒与派对道具“哗啦”散落在地。 换在往常是非常轻而易举便能闪躲过的攻击。 “你是脑子有病吗?”五条悟紧逼上前,攥握住对方衣领,“杀光非术师?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办到!” “秋也和你说了同样的话,我也没指望得到你们的理解。” “但是她替你做了那些事!” “是啊,所以脑子有病的是她才对,不过现在争论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她替我动手的那一刻起,大义就不再是大义了,彻底被她诅咒了呢……”夏油杰木讷的表情忽然痛苦不堪,仿佛一瞬间变成了脆弱的易碎品,“想揍就揍吧,如果这样能让你舒坦些……老实说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五条悟松开手,墨镜下的眸子里闪过苍白的悲凉。 “杀光非术师世界就能得救?术师难道里就没有人渣存在?我们见过的诅咒师还少吗?照这么说,干脆人类全部灭亡算了……其实在做决定前根本没有好好考虑全面吧,秋说的没错,你的大义不过是被愤怒冲昏头脑,想要杀人的借口罢了……真打算想拯救世界,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吧,敌人一定是全部非术师?” 夏油杰怔怔抬头:“那你说敌人是谁?” “我不知道,”五条悟转身走到门口,蓦地停下,“但我绝对不会钻牛角尖地独自思考问题,明明还有那么多关心你的朋友。” 留下最后一句话就离开了。 派对室瞬间只剩下夏油杰一人。 那座山一样的蛋糕变成了无法直视的存在。 良久后,像是克服重重困难,走到蛋糕面前,伸出手指毫不讲究地挖去部分奶油放入嘴中,任由鲜甜的味道在口腔扩散。 * 封闭的环境。 墙面,天花板,地板,均填满密密麻麻的限制咒力的符咒,烛火晃动,昏沉沉的光线叫人昏昏欲睡。 我面前还额外放了一张椅子,是给审讯人员准备的,此时已经被当做搁脚的脚垫。 望着压抑的石制天花板,发出连连叹息。 时隔十多年,又被关在了类似的地方,真稀罕啊。 不过现在的我对这种位置早就没有阴影了,甚至有些不痛不痒。 对比总监会轮番喋喋不休,堪称精神折磨的审讯,这种安宁的地方简直是人间极乐。 但其实还是非常不安。 没有人给我传递消息,外面什么进展都不知道。 如果这个时候许愿一定会实现的话,那么我的愿望一定是想要见到悟。 真的超级想念男朋友啊。 他应该不会怪我吧,不对,是必须不可以,全世界都可以责骂我,唯独我的男朋友不行。 门“吱呀”一声开了,耀眼的光线同时从缝隙里透露进来。 刺目的光芒中出现一道人影。 眯起眼睛将满怀期待的目光投望过去。看清来者,惊讶了一瞬,又发出垂头丧气的叹息声。 “既然是这种态度,走了。”王管家镇静地转身就要关门。 “别啊,我知道错了,王道长。”我讪笑说,“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吧。” 王道行的出现也不算意外,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好像没有在好好反省啊,”背光下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将我刚才搁脚的椅子向后拖开,擅自坐下,“你才过来多久,就闹出这么大的事,怎么,真的觉得自己自由了吗?真想要自由,就不应该惹出收不了场的麻烦。” 他语气非常不友善,一连窜发问明显是在刻意向我施压。 “那些村民呢?”我问。 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部分。 “想知道?” “嗯。” “全死了。” 我一怔,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脱口大喊:“那不可能!” 网?阯?发?B?u?页?i???u?ω?ε?n????0?2??????????M 第102章 第102章 村名全部死亡。 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可能, 那个时候特意建立了一个附加束缚的结界,也付出了对应代价,虽然不一定能让所有人活下来, 但也绝不会全部死掉。 而之所以问这种问题,无非是想知道有没有人死, 这关系到我最终罪名。 失态的行为似乎给王道行某种启发, 或者说是顿悟——原来他本就是抱着炸我的目的说了慌。 “看来不是真心实意杀那些人, 而且以你的能耐,即便是杀了村民,也有办法消灭证据, 然后推给其他人吧, 绕那么大一个圈, 为什么呢,替人背黑锅?什么时候这么伟大了?” 基本全中啊,但不论如何, 这种无礼的态度实在让人恼火。 “如果只是跑来嘲讽一番实在没有必要, ”我松散地靠上椅背,不耐烦说, “没有后悔, 也没打算刻意解释什么,毕竟是我动的手, 事实就是如此。” “唷, 生气了?” 没去接话,既然不想告诉答案, 我也不会拉下脸去求他。 “那些村民中, 还有几名老人尚未脱离危险——秋小姐可真是让人不省心啊。”他主动交代道。 “家里什么态度?” “全权交给五条家处理了——如果由我们出面,你恐怕不能再呆在日本了。” “那又为何亲自跑一趟?” “此次前来目的不过为了当面确认你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