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我局促地偏了偏头,声音也小了些。“干什么那么用力?” “因为秋太柔软了所以有些忘情吧,下回会注意分寸的。” 是怎么才能做到面不改色说如此厚颜无耻的话啊。 “我困了,要去睡觉。”冷着脸说。 “说的也是,确实不能继续了,必须先去冲个冷水澡。” 悟含糊的说辞使人产生了一些微妙的联想,脸颊一下发热,很快意识到刚才对话中,他具备了无比严谨的逻辑,有些诧异地说:“醒酒了啊?” “别说傻话,我什么时候醉过了?” …… 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真是太不要脸了。 …… * 次日不出意外被夜蛾校长训斥了。 好在这次只不过是把操场弄得一片狼藉,没出什么大差错。 当然挨骂的只有始作俑者悟一人。 “总之,悟今后绝对禁酒。”杰义正言辞道。 除悟以外,三人聚在教室,开起严肃的会议。 “我同意。”硝子说。 “我也同意。” 两人齐齐看来。 “真是惊讶,昨天最纵容那家伙的就是秋吧。”杰讶异说。 “拜托,到最后要照顾他的是我吧,谁知道醉酒的人这么不讲理啊,”靠在椅背上,尽显倦色地说,“我只想被人照顾。”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了,看见是萌香监督的来电,便知道又有任务了。 两人同时对我露出同情的神色,至于杰的脸上还掺杂了几分歉意。 索性不是很远的位置,傍晚回校,发觉宿舍没有悟的影子。 那家伙今天没有任务的啊。 “如果是要找你的小男友的话,他在教室哦。”咪咪说。 “这个时间?” “是啊。” “话说你怎么知道?” “刚刚散步回来看见的。” “知道了。” “等等,提供情报有加餐吗?” “考虑一下吧。” * 去到教室时只有悟一个人。 他瘫坐在小木椅上,脑袋无力地向后仰着,长腿毫不讲究地搁上了课桌。 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这种地方都被秋找来了啊。”他维持着姿势说。 “因为我有超能力啊。” “其实是某个鬼鬼祟祟的家伙透露给你的吧。” “拆穿就不好玩了。” 夕阳赤红的余光从窗外洒落进来,临近夜晚的教室给人一种非常冷清又孤独的感觉。 没由得地讨厌起这种空荡的地方,教室就应该始终充满活力。 我走上前把属于自己的那把凳子搬至他对面。 “所以一个人在这里闷闷不乐,是因为被夜蛾训惨了吗?”我坐下说。 “怎么会,那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啦。”悟把腿放下来,拖着凳子凑到桌前,表情复杂地变化着,斟酌了半天才开口,“你来之前杰在这里。” “然后呢?” 他丧气般地趴了下去,把侧脸枕在手臂上。 “和我谈了一些话吧,总结来说就是明年打算离开高专,要到外面多看看,寻找答案。” 高专第四年,学校再无知识教授给学生们,学生需要为未来做出选择。 譬如像悟一样在高专就职,譬如成为辅助监督,譬如被御三家招揽。总之,第四年对大多数年轻咒术师而言是为数不多的展现自己的机会,想要晋升等级也是这个时候最为容易。 由于咒术师紧缺,并未只有官方部门需要咒术师。 各方势力都会将目光落在即将毕业的人才上面。 当然可以不做咒术师脱离咒术界,也可以像传闻中的九十九由基那样,做个闲散的家伙,挂着特级的头衔,不在任何地方任职,但偶尔也会干点祓除点咒灵的事情,只要不违背咒术界守则,都可以被允许。 总之,如果毫不在意等级评定,提交申请便可以提前毕业了。 至于悟无法提前毕业,是因为成为“教师”还有许多流程要走,而我即便是再读一年也大概率要留级了。W?a?n?g?阯?f?a?B?u?Y?e?ī????μ???e?n?Ⅱ??????⑤???????? 好消息是,由于第四年以“实践”为主,学校不再约束学生的在校时间,任务传达也通过监督电话联系,总之,这意味着我可以住到外面去。 没等我接话,他开始喋喋不休抱怨起来:“别看杰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内心超级脆弱的吧,啊啊,明明很容易钻牛角尖,居然还要一个人在外面流浪,是觉得吃的苦不够多吗?你说不会哪天突然听见他干出什么荒唐的事情吧?真是的,怎么对自己一点认知都没有的啊……” “所以其实是因为好友要离开了,才一副沮丧的样子啊。”我总结说。 “秋怎么一点也不惊讶,”他表情更加难受了,“竟然不和我一起骂他!” “昨天晚上谈话的时候和我提过了。”我淡定地说,对他脸上变来变去的表情非常满意。 他当即直起身板,猛锤桌子:“可恶!你们怎么可以背着我讲悄悄话!” “当时分明是当着你面邀请我谈话的啊。” “即便如此,凭什么先和你讲啊?”他大手一挥,侧过头,“我生气了,不哄不会好的那种。” 虽然是两码事,但报了昨晚的仇,心中顿时畅快起来。 “既然如此,要不上演点苦情戏码让他留下?”我无视他的小脾气说,“那种多愁善感的家伙一看就是吃软不吃硬。” “没有必要啦,”他往后一靠,仿佛遗忘了刚才自己说的生气的事,沉默两秒说,“其实从那件事之后就有这种预感了,说起来有些好笑,那家伙仿佛一夜之间成为独立的大人了——只不过我现在有点不爽而已。” “这么快就看开了吗?”我惊讶地说。 还以为他会垂头丧气个好几天。 “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理念,不能用情感束缚别人的选择自由吧。”他无奈说。 悟对个人选择似乎抱有格外的尊重感,相对的,也不会因为别人而改变自己的决议。 “那么刚才悟是怎么回答他的?”我好奇问。 “‘反正我都无所谓啦,只要某个蠢货别再钻牛角尖就好’……还有些其他的……”他简洁将最主要的原话重复一遍,又喃喃道,“毕竟人类始终是独立的个体,想要朋友间能永远在一起这种事,只有幼稚的小孩子才会想吧。” 莫名其妙被说成了幼稚的小孩子,实在感到冒犯,偏还不能辩驳什么,否则就等于对号入座了。 “而我也有想要做的事情,无法一起共事虽说有些遗憾,但听起来也是不错的结局呢。”与其说是接受我开解,听起来更像是他当方面倾诉。 “即使没法永远在一起,但也是好朋友啊,”我说,“又不是再也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