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声,不计前嫌地挽住他的胳膊,继续向外走去。 “以杰的性格,真要杀了那些人也会大方承认的。”我说。 “我知道,但很明显外面的人不这么认为。” “原来是在为好友鸣不平吗。” “谁叫残秽和人证都指向了他,”悟苦恼地按住了额头,“真不知道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是证据造假?”我喃喃道。 他没接话。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悟的身上好像多了名为“责任”的负担,我以为这份责任只是针对那些学生,他要保护那些自己发掘的人才,所以不论乙骨忧太还是虎杖悠仁的事情,都单枪匹马地跑去和总监会周旋,这种责任仿佛变成了下意识的行为,以至于轮到夏油杰出事时,本能地把别人的麻烦全数揽到自己身上。 老实说,听到杰出事一开始还有些惊讶,但冷静下来想想,似乎并不是非常严重的事情——除非能说服悟,否则并不可能真对夏油杰如何。 “杰又不是什么小孩子,他一个盘星教教主,肯定有后手的吧——反正我们这个时候大概率也联系不上他,等他主动来找我们吧——好歹稍微信任信任他的能力吧。”我说。 他沉默了片刻,附和着开口,“说的也是啊,等他来找我们好了。” “况且只要悟不出手,整个咒术界也没人可以对他处刑啊。”我宽慰道。 纵然我们近几年与杰明面上没有往来,但彼此曾经是极为要好的朋友这种事,大家都还是心知肚明的,尤其是早期加入高专的那批人全在看眼里。 也不明白总监会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指望悟去动手? 悟紧绷的神情终于舒展了些,抽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刚刚是我冲动了。” 暂且告一段落,见他心情好转,这回轮到我板起脸,振振有词开口,“不行!哪有这么容易道歉的!现在罚你背我回去!” “怎么这么记仇啊——”他无奈地笑笑,在我面前蹲下,“上来吧,公主殿下。” 开心地扑到了背上,圈住脖子,用侧脸蹭着他的微凉的耳廓。 “再这样眼罩要被你弄掉咯。”他说。 “没关系,掉了就再给你戴上——我们现在回家吗?” “是啊,学校已经没事了。” “去吃饭吧,我已经饿了。”我拍拍他的肩膀催促说。 “那么烧肉如何?” “好啊,小悟快冲!” “秋比我的学生还幼稚。” “哈?你最没资格说这种话吧?” “好啦好啦,能不能乖乖呆着别乱动了。”他败下阵地说。 …… * 那日之后,特级术师夏油杰叛逃的消息在咒术界扩散开来,搞的不知情的咒术师们人心惶惶。 相比之下,演艺圈倒是一片祥和。 “香奈酱,”拍摄结束后,直田友海捧着一束鲜花上前来,“楼下有个你的小粉丝送给你的。” “这种东西不是都放办公室了吗?” “抱歉擅作主张了,”他讪笑一声,随后凑近捂着嘴,神秘兮兮道,“那女生似乎认识您,也不走前台,看到我路过特意拦下来说要送给东方小姐。” 有些诧异地接过花束。 还沾着新鲜露珠的百合上插着一张小卡片。 【致亲爱的神田小姐:还记得那年的club吗,最近新装修过了,带上您的朋友一起到店体验吧,今晚十点不见不散——您的粉丝。】 简直就像是某位失宠的牛郎邀约,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也就高专时期刚到日本那会去过club,本来就是很隐秘的行动了,同时还能知晓我双重身份的,放眼整个日本大概只有夏油杰了,这家伙来的还真是悄无声息啊。 好奇心满满的直田友海本能地扫到了卡片上的内容,在我身旁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神色复杂地望过来。 “花我带走了,这件事不许外传。”我警告道。 他绝对是误会什么了,就让他误会好了,夏油杰写成这样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好,好的。”他支支吾吾说。 * 当日,晚十点。 曾经的club如今已改装成了一家酒吧。 昏黄的光芒伴随着爵士乐在场内游动。 一进门便在角落里锁定了夏油杰的身影,他正坐在小圆桌前,旁边一位装扮精致的女性与他交谈着,杰脸上挂着招牌式笑容,没说两句,对方便沉着脸离开了。 “还是一如竟往地受女孩子欢迎啊,”和悟一起凑上前调侃道,“但再这么挨个拒绝下去要孤寡一辈子的吧。” “都什么时候了,就别调侃我了吧。”他挤出疲倦的笑容。 围着小圆桌坐下,服务生递来酒水单。 不等我去翻看,悟直接了当说:“两杯‘辛德瑞拉’。” “好的。” “等等,”夏油杰叫住服务生,“三杯。” “为什么是‘辛德瑞拉’?那是小孩子喝的饮料吧!”我分别望向擅作主张的两人。 “不,是无酒精鸡尾酒。”悟说。 “那不就是饮料?来酒吧喝无酒精很傻欸。” “想喝酒的话下回吧,”杰笑了笑,“一会秋喝醉了恐怕要把要紧事都给忘了。” “好吧。”话到这个份上,只好妥协了。 “不过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用这种方法通知见面啊。”悟不由得感慨道。 “我也是没办法,悟那边协会盯得紧。” “说起来,刚出门那会我们也被跟踪了,”我顿了顿,“不过很快就甩掉啦。” “我想也是。”夏油杰微笑道。 三杯辛德瑞拉很快上桌。 借着优雅的音乐,悟面色平静,直入主题,“那么,杰你有杀那些人吗?” “当然没有。”他回答地很果断。 “那又为什么……”我脱口道。 “我也不知道,老实说,现在全世界恐怕也就你们愿意相信我了。”他惆怅地摇摇头。 “案发那天你在干嘛?” “我在睡觉。” 思绪一顿,差点被这句话逗笑。 能感觉到身旁悟同样愣了愣。他嘴角微不可见一抽,随后又镇定下来,“果然还是证据上作假了?” “不是那样,”杰喝了口饮料,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说,“从协会的人手里逃脱后,去了趟案发现场,残秽确实是我的……” 谈话一时间终止了。 这番说辞配合着轻扬的背景音乐,莫名有几分诡异。 “难不成杰那天喝大酒了?还是说你在梦游?梦中杀人?!”绞尽脑汁,我也只想到这两种可能。 “怎么可能?” 杰申辩同时,悟一记不轻不重的手刀劈了下来,“越说越离谱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