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泳者之间也存在巨大差距。不论是身处何种环境,人与人就是不尽相同。 也是通过这些日子,山原意外地发现,越靠近游戏“边缘”的地方,所聚集的泳者和咒灵就越少,于是最近都在游戏的边界活动,而某些中心地带,稍一不注意便会被神仙打架卷入其中。 他一边吃着从便利店搜刮来的过期三明治,一边开始怀念起末日前的生活,那时即使忙碌劳累,也能因为妻子做的一顿美味晚餐而感到幸福。 既然都有超能力与鬼怪的存在了,那么世界上也该会有救世主的吧,究竟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出现,究竟熬到什么时候才结束这场可笑的游戏。 眼泪一下从眼眶溢了下来。 啊,不知道妻子和孩子怎么样了,大家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就在他还沉浸在自我神伤之际,掩藏在高楼之上的虚影以悄然而至,伴随来自身后的轰然骤响,一只庞然大物几乎紧贴山原后背落下,山一般的阴影将他的笼罩。 山原心头一滞,当即想要逃走,但还是晚了一步。 肥硕的手掌死死地攥住了他的身体。 山原转头,发现袭击自己的是一只躯体与人类相似的咒灵,但它没有脖子,肩膀上取而代之的是3个叠在一起的脑袋。 它身宽体胖,是现实中见过的相扑选手两倍大小。 恐惧与惊叫哽在喉间,不是因为对方奇异的造型,而是它身上携带的叫人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为什么,游戏的边缘地界也会出现这种程度的家伙? 山原冷汗直冒,他甚至不需要出手,已经凭借生物的本能判断出自己的弱小。 要死了吗—— 实力巨大差异下,山原大脑一片空白,他忘记了挣扎,任由对方像把玩玩.偶一样,拎起自己的脑袋,随后右肩传来几乎让人晕厥的刺痛。 一根被扭成了弧形的钢条正硬生生朝着自己的肩膀扎去。 强烈难耐的疼痛唤醒了他的求生欲,他开始大喊大叫,开始猛地挣扎。 他像案板上还未被宰杀的鱼那般用力蹦跶,而这种反抗越是激烈,那三颗脑袋上的笑意就越发明显,仿佛看见什么有趣的发展。 “啊啊啊啊——!” 要死了吧要死了吧要死了吧——哪怕是瞬息之间的死亡在这种鬼地方也能撑得上奢侈,而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恐怕不是死那么单纯的事情。 “有谁……有谁来……救救……我……”W?a?n?g?址?F?a?布?y?e?i?????w?ē?n??????Ⅱ?5????????? 他的哀嚎与痛苦回荡于楼宇废墟之间,瞳孔的光芒被侵染绝望徐徐覆灭。 ——对不起,野美子,我…… 尚未在心里述说完自己的遗愿,又一阵剧痛袭来,钢条抽离了身体,“哐啷”一声,那根钝头的弯钩与自己身体一同摔在地面,就像是被丢弃那样,再无人问津。 他思绪凝滞两秒,才反应过来咒灵已经不在他面前了,那庞大肥硕的身躯一步步重踏地面,朝着结界边缘闷头奔跑。 ——什么,什么情况? 山原咬牙忍着痛,从地上竭力爬起,只见道路尽头的结界处不知何时多了几个人。 是两个装扮怪异的男性以及一位看起来正常的女性。 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跑进来啊,是嫌命太长吗……而且那只咒灵明显是冲着他们去的……一群傻货,呆在那等死么…… 就在他踌躇着该不该大喊提醒一声,还是假装没见到他们直接逃跑的时候,结界外面又走入一个人——不,那不是人,是咒灵,一只顶着火山头的矮小咒灵。 它进来先是左顾右盼,在瞧见向他们靠近的咒灵后表情一沉,有些不开心地抬起了手。 明明是极为不起眼的抬手动作,饶是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山原也感受到一股令人背脊发凉的骇人力量,地面凭空冒出一团凸起的泥土,随后超高温的浓烈气焰从中喷发了,像是压缩到极致的气体一股脑地迸进,被高温炙烤的空气“滋滋”作响,上一秒还在奔跑的咒灵现在已定格在路边,随着似有似无的风,化为浑浊的粉末。 ——山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么强大的咒灵,自己面对它时哪怕是一丝勇气也寻觅不到的咒灵,竟如此轻易地被消灭了。 “漏壶,谁让你直接动手的?”结界下,和尚打扮的长发男人开口。 “哼……”咒灵不屑地甩了下手,“那家伙都冲到妈妈面前了,无礼之徒,实在看不下去。” “谁让你这么称呼我的?”那名女性不悦地开口,说起来,她看着有些眼熟。 “可是……”火山头表情顿时变得委屈,就像是受伤了的动物。 “再让我听见一次就把你头拧下来当球踢。”女性面不改色地威胁道。 “我错了,主人。”咒灵唯唯诺诺说。 “算了,只是有些浪费,可惜啊。”和尚连连摇头,听起来是非常惋惜的话语,但和尚脸上并未流露半分遗憾。 山原旋即怔住,大脑顿时陷入认知上的混乱——等等,为什么咒灵会和人类在一起?为什么它会说话,与人类沟通的那么自然?而且看起来像是那群人的下属? 他背脊一寒,觉得自己遇上了更可怕的一批人。 “先了解一下结界内的情况吧。”鼻梁上有黑色印记的男人说,“如果能打听到虎杖的行踪就更好了。” “只要是认识的人,随便谁都行吧,他们大概率不会单独行动。”女人说。 “那边不就有个现成的人吗?先打听打听?”和尚说着抬手指向某处。 “嘿,既然如此,就由我去好了!”火山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山原只觉得有些恍惚,没看错的话,他是在说自己吧。 开,开什么玩笑啊?! 被烧成灰烬的咒灵模样重现于脑海,仿佛是自己即将面对的未来。 山原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起身,拖着还在往外淌血的身体,仿佛忘却身上的疼痛,速度迅捷地窜进了楼宇间的小巷。 * 望着街边一眨眼溜不见的人影,没好气地甩了一巴掌在漏壶的后脑勺上。 “好歹对自己的身份有点自知之明吧!?” “抱歉。”它捂着头低声下气说,甚至不敢看我一眼。 “算了,泳者的话,结界内应该多的是,我们里边走走看。”杰宽慰道。 只能这样了,叹了口气,下意识回望结界,被隔绝的视线已无法看见外边的情形。 ——悟像留守儿童那样被安置在了结界外最近一处的盘星教据点,因为不能出场,分开前还闹了好一会的别扭。 不过在我们的计划里,还远没到他登场的时候。 “出发吧。”我说。 沿途大约行走了半小时。 血迹,垃圾,残骸随处可见,简直就跟世界末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