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想起什么关键信息,命令小金虫开启成员名单。 是黑白阵营的实时名单。 视线一下定格。 虎杖悠仁的名字正以白方成员纳入其中。 “你们看这个。” “什么意思……”悟怔愣了一下,“为什么悠仁的名字会出现在这里?” “超过三小时没有选择阵营则自动视为加入白方,能上名单,恰好证明他的灵魂没被完全抹消,”我说。 “原来如此,一具身体中两个灵魂共存情况下,被游戏断定为两个参与者。”杰喃喃道。 “这个情况下,我攻击虎杖算什么?”悟一脸困惑。 【虎杖悠仁身体由两面宿傩操控,则视为攻击两面宿傩,即便肉.体因此毁灭,同样视为两面宿傩。】 我好奇道,“两面宿傩如果在关键时候与虎杖悠仁进行交换呢?” 【上述情况中,虎杖悠仁所承受的伤害归咎于两面宿傩,两面宿傩主动且恶意攻击非首领,将处以术式熔断处罚。】 【游戏过程中,小金会自行判断所有泳者的行为动机,请泳者公正游戏,投机取巧行为可耻。】 它又义正言辞地重复了一遍。 * “什么——” 事情发展有些出乎意料,两面宿傩停顿了一下。 但即便没有游戏惩罚,他大概率也进入熔断状态了。 只不过现在有一个明确的处罚时间。 “秋!”悟大喊。 “我知道。”虽然那家伙肯定听不见,但还是回应了一句。 咒力随着思绪发散。 原本已制定好雏形的结界上,逐步被咒力填满。 日头正好的蔚蓝天空中,风起云涌。 那根接近于透明的长香徐徐勾勒出轮廓,繁复密集的咒文于香身显现,像是活过来的文字,正自行于香身流转,悠远缥缈的神圣气息至上散发开来。 忽地,顶端亮着红光的火焰一凛,陡然一转,变为蓝色。 这转变像是某种古老的预兆。 一层隔绝现实的透明薄墙于地面缓缓升起。 “这才是你们真正目的吗……”宿傩抬眸望向渐渐灰暗,缓慢封闭的天幕。 他一向倨傲的面孔上浮现凝重出神情。 紧接着他猛然转向,无视在场的另外两人,径直朝那柱如灯塔高大的香奔去。 咒力与拳头几乎无偏差地抵达,黑色光芒在拳间迸发。 然而那光芒仅仅闪烁一瞬,便全数被柱体吸收。 顶部的火光颜色鲜明了几分。 里世界降临了。 这是一个没有高楼,没有现代化建筑,被无尽的茂盛的森立所覆盖的世界。 * “进入里世界,所有术式失效。仪式正式运转,”用指尖血液分别在两人腹部画下咒文,确保阵法不会误伤他们两人,“而我本身作为阵眼无法移动,只能躲在某个角落,但大概率还是会被找到——这段时间就靠你们牵制他了。咒力依旧会消耗,但不会再恢复,你们需要保留一部分咒力——” * 进入里世界,一瞬间,那种恍如隔世的久违感像冰冷的潮水在心头蔓延。 但这种感觉很快驱散了。 高高耸立的香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燃烧,香体一层层下降。 身体携带着由我亲手书写的咒文,那两家伙很快找到我。 而两面宿傩位于更远处。 大约察觉结界内的异样,他开始不安分地,无差别地对周围发起攻击。 强悍霸道的咒力打击压垮一排排苍天大树。 彼此间的距离也随之逐渐缩短。 无视那些扰人的动静,用发散的咒力开始书写下一道咒文,是打开三阶段的大门的咒文,也是用来彻底摧毁两面宿傩的咒文。 这需要很长时间,而且绝对不能被打断。 没告诉他们现在是我最脆弱的时刻,哪怕是挨上一拳,也可能因仪式骤然停止而受到反噬。 因为不论说与否,他们也一定会尽全力保护我。 “不能让他靠太近,”悟低声开口,“至少维持一定距离。” “嗯。”杰认同地点头。 “我们必须走远一点。”悟回头望过来,露出轻浮的笑容,“真遗憾,不能当贴身保镖了啊。” “好。” “只有你一个人呆着了哦,害怕吗?” “何止害怕,”分出心神,分别看了他们两眼,“我现在又饿又渴,想吃大餐了,等这边结束,我们去吃饭吧,还有硝子一起。” 两人微愣一下。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只能全力以赴了啊。”杰嘴角扬起笑意。 悟揉了揉我脑袋,“放心吧。”说完,两人同时转身离去,身形很快淹没于影影绰绰的森林之中。 收敛心绪,闭目凝视。 空气中,无形的咒文继续默声铭刻。 随着时间推移,外界窸窸窣窣的声音愈来愈清晰,因涌动的咒力而激荡起的风时不时佛过脸颊。 有什么锐利的东西刺入某段血肉。发出沉闷声响。 似乎为了不让我分心,他们甚至没有交流。 随之有什么重物扬长而来,几乎贴着身体擦过。 狂乱的风吹开了我的头发,不安分地打在脸上。 我说害怕是真的,阅历增长后反而开始害怕失去了。 但我同样也信赖他们,正如他们信任我一样。 正是这份信赖,才有勇气去尝试从没做过的事情。 不要紧张,不要自乱阵脚,被关在地下室那段时间,我已经默默预演过很多次了。 这段咒文,只要按部就班地完成即可。 原本高.耸的香已经燃烧了一半。 烟雾不知不觉间填满整个里世界,如同高空的细密的白云。 咒文中,最后一字静谧成型。 我微微张唇,无声诵念。 “开。” 笼罩里世界的烟雾骤然涌动,连同燃起的香火瞬间转为无垠的漆黑。 那漆黑的雾气陡然间仿佛有了重量,迅猛下沉,落入地面,陷入大地。 随后它们像是有规律地流转,深浅不一的黑色开始绘制古老的语言。 那些语言散发着神圣的暗金光芒。 两面宿傩忽地停下动作。 神色几近扭曲。 他不是不想动,是没法动。 里世界的大地开始瓦解了,化作碎片一点点坠.落。 坠.落于地下更深处的黑暗。 大地之后,是花草,是树木。 门被打开了。 无数的哀嚎,痛苦,嘶吼从门内蔓延出来。 这些声音裹挟着黑色雾气正将里世界拖入其中。 除去那柱香,与被标记过的两人,还有我。 其余无一幸免。 两面宿傩似乎还在与脚下那片黑暗中的力量对抗,但也无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