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64章</h1>
脚下的足球顺着他的行动向前滚去,虎杖悠仁刚想前进两步去接,却见着黑白的足球在拐角处停下,一双黑色改装军靴牢牢踩住。
神乐澪冲着面前的男子高中生笑起来:“虎杖同学。”
“所以神乐老师是因为要述职所以才回来的吗?”虎杖悠仁坐在高专庭院的长椅上,有点好奇地看向他身边坐姿随性但优雅的女人。
“是哦。”神乐澪点点头,微微偏过头,“因为最近很忙嘛。”
虎杖悠仁露出了一个吃到了好吃寿司的表情,大大的眼睛中充满了少年人真诚而认真的笑意,“那真是太好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马上挠着头,语气中带着点斟酌地解释:“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神乐老师的生活没有被我搞乱什么的真的是太好了!”
明白他在说什么,神乐澪不动声色地眨了眨眼。
这孩子是一个很容易把所有责任全部揽在自己头上的家伙,所以直到现在还在觉得她之前失控和宿傩有关。
还真是善良而真诚的少年人啊。
她微微笑着,没有打算解释那么多,只是看着临近春日温暖的阳光像是一层柔软的轻纱一般洒在少年人粉色的头发上。
平白无故地给他染上了一层金光。
当时她就是这么看五条悟的——
在五条悟对她说,“你自由了”的那一天。
实际上神乐澪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五条悟到底用了什么方式说服了高层——就连夜蛾校长对这件事情也缄口不言。
事出反常必有妖,当时她拉着五条悟的衣袖盯着他问他到底做了什么——她实在不想让他为她牺牲更多了。
但五条悟只是笑着,用一种神乐澪完全看不懂的眼神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然后耸耸肩,整个人的姿态嚣张又恣意,“什么方式?澪澪猜对了我就告诉你哦~”
心里微妙的不安一闪而过,神乐澪把这些情绪压了下去,把目光重新投向了虎杖悠仁。
“说起来,悠仁作为宿傩的容器有什么感受吗?”她微微垂下眼睫,不动声色地问道。
虎杖悠仁对于容器这个词的接受程度特别大,所以他根本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十几岁的孩子只是以为尊敬的老师真的想知道作为容器的感受,所以他挠了挠头,右腿踩在足球上,不自觉地垫了两下。
“嗯······真要说的话,大概是一种很神奇很微妙的感觉?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告诉我,我是宿傩的容器,然后我也就这样觉得的了?有的时候和宿傩聊天还是挺好玩的,不过他真的很吵很烦就是了。毕竟要接受一个人在身体里大概还是有点困难。”
“那,要是这辈子都不能摆脱这样的命运——我是说,作为容器的命运,那么悠仁会怎么想呢?”
虎杖悠仁单手撑住下巴:“就······那样活着呗?反正我一开始就做好了要为了这个事情死去的准备嘛。爷爷告诉我要正确地死亡,刚刚好我也确实认为这样子的死亡是正确的——毕竟我能够帮助到他人嘛,那么我的生命应该还挺有意义的。”
“是吗?”神乐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像是察觉到了她微妙情绪的变化,虎杖悠仁眨了眨大眼睛,笑着问:“神乐老师不这样认为吗?”
神乐澪第一反应是顺着少年的话往下说。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的阳光实在太好了,好到她有那么一瞬不想再压抑自己的痛苦。
所以她抿了抿唇,说:“但是没有任何人的生命应该被牺牲吧?只要还有机会,或者说,作为独立的主体,总是希望自己是独一无二存在的。”
“也是这样啦······”虎杖悠仁点头,“不过可能是因为我和宿傩共处的时间算不上长,如果要忍受很久,那大概也会很难受的。”
神乐澪笑笑,把话题转移到了虎杖悠仁身上:“说起来,令堂的术式很有意思。”
“诶?”虎杖悠仁瞪大眼睛。
神乐澪回想着五条悟给的情报,说:“编织乐章的术式在咒术师里算不上常见。一般来说这种与音乐有关的术式继承者都和神乐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不定祖上和我是亲戚。”
虎杖悠仁:“!!!”
神乐澪笑起来:“这样说来,虎杖同学说不定是我的亲戚哦。”
虎杖悠仁哭哭脸:“那为什么我没有术式啊啊啊啊啊!”
另一边。
刚刚结束了授课的伊地知洁高抹了一把额角的汗,在接到线人的联系之后第一时间给五条悟回复。
“五条先生,关于您调查的和虎杖同学母亲有关的信息中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