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桌上,喝奶茶的心思荡然无存。 发现门大开着,她走过去重新关上。 坐回椅子上,明珠撑着脑袋气呼呼的,眼睛一直盯着外卖袋上的小票。 看了一瞬,伸手过去拆了包装袋,插上吸管。 吸了一口,黑色的珍珠漫进嘴里。 明珠使劲咬着,像是把裴照松也当成珍珠,咬烂在嘴里,吞进腹里。 气消了,明珠接着为会议记录发愁。 她翻了翻前面的记录查看,有的也是敷衍了事,草草写了几句话,怎么到她这里就这么难,还要检查。 转过身去问卢晓华,“卢姐,这以前的会议记录也没这样啊。” 卢晓华笑,“以前随便记的也没人看,裴部要求比较严格,你看前两次的。” “……” 过了会儿,明珠手机在响,来电显示是一个本地区号的座机。 她已经许久没有接过座机号了,以为是什么卖保险推销的,便直接挂了。 挂断又响,还是同样的号码。 明珠接听,语气不耐烦,“喂,哪位?” “裴照松。” 明珠噎住,他吃错药用什么座机打来,而且人就在隔壁。 裴照松在电话里说,“把会议记录本带过来。” 说完,挂断。 明珠对着手机小声骂了句,带上本子去了隔壁。W?a?n?g?址?发?b?u?Y?e???f?ù???ě?n?②???2?????????? 卢晓华抬起眼看着门口消失的身影,总觉得裴照松和之前很不一样。 以前,他很少会在门口出现,更别提到办公室里边来。现在他的身影经常出现在门口。 他也很少麻烦她们,自己能做的事直接就做了,就算有事会直接打电话给她,不会直接越过她。叫人去办公室更是少数,多数情况是她们做下属的主动去办公室找他汇报工作。 卢晓华做办公室工作有些年头,察言观色不在话下。 她心里有了想法但不会乱传,只想着暂且默默观察着。 明珠来到裴照松办公室,把会议记录本给他看。 上面就写了个时间、地点、人物,后面空白一片。 “就这?”裴照松把本子往桌上随手一放。 明珠小鸡啄米似的点 头。 裴照松沉默地看着她。 明珠在他的注视下,心里渐渐没底。 她没想着去狡辩两句,直接坦白地说,“我不会啊,我就那点儿水平,高中语文刚及格,能指望我写出什么花样,怎么能和你们这些学霸比。” 裴照松没想到她会提到高中,怔了怔,把一旁放着的一本厚壳黑色笔记本往前推了推,“拿去吧。” 明珠看一眼,“这什么?” “拿去照着写下来。” “哦。”明珠拿起桌上的两本本子,“那我过去了。” “嗯。” 回到自己工位上,明珠打开他给的笔记本,挨着从头翻了翻。 他的字看着很舒服,和他人一样方正,每一个笔画都有他自己的笔锋。 每一页的笔记写的工工整整,看得出写字的人做记录时游刃有余、有条不紊,不是敷衍搪塞。 明珠翻到最后一页,是他写的这次会议记录,要素齐全,很有条理,堪称典范。 她照着他的,在会议记录本上重写了一遍。 写完,明珠揉着发酸的手腕才意识到,裴照松他自己都写完了还叫她去做什么。 不过领导嘛,总要带个人跟着彰显身份,理解。 但是他一开始就料到她不会写吗? 明珠受到了降维打击。 * 在办公室上了一周班,卢晓华只给明珠安排一些简单的工作,跑跑腿、打打杂,文件签收类工作尽量避免给她。 比起在新闻部,这工作虽然容易时刻被叫去,人身自由受限,但好在上下班挺准时,也不用操心业务上的事。 说简单点,就是不用动脑子。 明珠做起来顺手顺心,除了见裴照松的时间变多了,不过和他相处起来也算融洽。 他对待工作的态度一如既往严格,明珠不可避免有点小问题,他也没计较。 渐渐的,随着天气越来越热,高温难耐,明珠的心思也跟着懈怠了。 以前在新闻部要出镜,每天都带妆。 化着妆,各方面一并精致,高跟鞋,各式各样的漂亮裙子和衣服,天天不带重样的换。 现在,明珠妆也不化了,打扮的越来越随意。 新一周上班,卢晓华让她去收拾裴照松办公室。 明珠含糊地说,“裴部……说……说不用去打扫。” 她再也不想去擦灰了。 卢晓华笑了笑,“妹妹,你还真是单纯。” 她走到明珠跟前,“这领导的话你不能全听也不能不听,要判断真假,哪些该听哪些不该听。领导说不用打扫,那是客气,但我们做下属的不能真不去打扫啊,回头屋里脏了有灰了,让领导自己动手吗?” 以前裴照松也让卢晓华她们不用打扫,每次卢晓华嘴上应着“好”,然后又继续每周一去打扫一次。 卢晓华对明珠没藏着掩着,想作为知心大姐姐教她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继续语重心长地说,“你们现在已经比我们那时好多了,我们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每天还争着早点来去给领导打扫办公室呢,还要拿着扫帚去院坝里扫地呢,领导的事上心一点,主动一点,准没错。” “……” 明珠无言以对,只能心里感叹一句:佩服。 卢晓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不去吗? 拿着栏杆上晾着的帕子去到裴照松办公室。 明珠走到他办公桌前,面无表情地说,“裴部长,我来给您打扫卫生。” 裴照松一听“您”字,眉心跳了跳,“不是让你不来了?” “那卢姐的话我不能不听啊。” “我的话你也没听。”裴照松抢着说,语调很快。 明珠愣住,不自然地别开视线。 那她能怎么办。 气氛忽然陷入沉默。 裴照松轻咳一声,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还是没能开口。 心里是后悔刚才话说急了,知道她难做。 其实这个问题,他也头疼。 以前就给卢晓华打过招呼,但卢晓华仍然坚持,裴照松没办法,由着去。 现在明珠来做这个工作,要真是由着她去,那不得对他恨之入骨。刚才就拿腔拿调地说话。 上次那可怜巴巴委屈的样子又让他心疼。 裴照松叹一口气,“你先坐,一会儿再过去。” “哦。”明珠也感到别扭,没看他。 裴照松上下扫她一眼,忽然发现另一个问题,“盛明珠,你这穿的什么?” 明珠低头看一眼,她今天穿了件吊带裙,领口有点低,露出一大片白皙肌肤。 “裙子啊,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