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她顿住,定睛仔细看,一个拆开的避孕套盒子,旁边还有几个未使用过的,杂乱无章地扔在那儿,大概是还没来得及收拾。 宋巧玲神色僵住,眉头紧拧。 她再往卫生间走去,不用去刻意发现有女人存在的痕迹,仅是洗手台上和置物架上摆满的瓶瓶罐罐就说明一切,全是女人使用的护肤品一类。 宋巧玲很快退出来,朝卧室方向看一眼,房门紧闭着,里面的人大概还没起来。 裴照松不是爱睡懒觉的人,她不知道裴照松在没在里面。 但良好的修养让她不会直接过去敲门,也不会在客厅里扯着嗓门大喊。 她来到客厅坐沙发上,静静地等着。 卧室里,明珠睡得迷迷糊糊。 裴照松早已起床,给她说过出门买菜,让她一个人先睡着。 没了裴照松的温暖,明珠始终睡得不安稳,翻来覆去再睡不着。 闭着眼睛赖了几分钟床,她掀开被子出了卧室。 昨晚两个人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从客厅到卧室,裴照松折腾她太久。 明珠全身快要散架,加上起床气没散,晕乎乎揉着眼睛,埋头走着。 转过拐角,模糊视线里瞥见客厅里一个人影。 明珠以为是裴照松回来了,朝那边走去,“裴照松,你怎么才回来啊,害我都没睡好。” 她说话时音调拖着,像往常撒娇那样。 话音落下,屋里陷入沉默。 明珠没有得到回应,不满地皱着眉抬起来头来,正准备张嘴,却看见几米远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 她傻眼了,什么起床气和睡意,通通散去,人瞬间清醒,只觉嗓子眼紧涩,再发不出一声,呆呆地愣在原地。 这是位中年女士,尽管坐着,脊背挺得笔直。她化着一个淡妆,头发挽得一丝不苟,穿着一件黑色丝绒裙,勾勒出纤细腰身,一看就很注重保养,整个人端庄典雅大气,很有大家风范。 明珠忽然意识到。 她好像是裴照松的……妈妈?! 裴照松和她太像了,不仅是眉眼处,举手投足和给人的感觉都太像了。 明珠迟疑地叫了声,“……阿姨。” 宋巧玲神色严肃,但还是没什么情绪地嗯一声,问道,“小松呢?” 明珠见她不大高兴的样子,忽的紧张起来,说话变得磕磕巴巴,“他……他好像……买菜……去了。” 宋巧玲点了点头,目光一直落在明珠身上。 她上下打量着明珠,脸色越来越难看。 明珠被她太过直白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见她忽变的脸色,猛地意识到什么。 她低下头看自己身上,脸唰地红透,脑子里轰然一声。 她没想着屋里会进来人,便没换衣服,内衣也没穿,身上就穿了见白色蕾丝吊带睡裙,很短,就在大腿根部往下一点的位置,一双白花花的大长腿很是晃眼,整个人看着别有风情,又纯又欲。 更要命的是,她露出的锁骨下方一片白皙肌肤,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吻痕,一看就是刚经过情事。 明珠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此刻只能硬着头皮抬起头来,还是礼貌地询问,“阿姨,您喝水吗?我给您倒杯水。” “不用。”宋巧玲冷冰冰的话语掐断了明珠的想法。 明珠只能抱着手臂,微低着头站在原地,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 宋巧玲向她确认,“你们是什么关系?” 明珠惊得抬起头来,怔住。 这还能是什么关系,难不成以为她是什么人。 她回答,“男女朋友关系。” 宋巧玲接着问,“在一起多久了?” “两个多月。” “现在是同居住一起吗?” “嗯。” 宋巧玲长长地叹一口气,又问,“你父母知道你们同居吗?” 明珠不知她这样问的意图是什么,还是如实回道,“知道。” 宋巧玲被噎住,不知做何点评。 她接着问,“你在哪个单位上班?” “就在电视台。” “和小松一起?” “嗯。” “哪个学校毕业的,学什么的?” “Z大学播音的。” “你父母呢,家里做什么的?” 明珠摸不着头脑。 尽管宋巧玲坐着,她站着,两人有视角的高低差。 但明珠反倒处于下风,宋巧玲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居高临下的姿态在看她。 问的问题也很尖锐直白,像是在查户口。 明珠还是老实回答,只是在宋巧玲的冷厉的眼神和脸色下,声音越来越小。 她说,“我爸爸是小学教师,妈妈在做生意。” “什么生意?” “就是经销商,做日化品的。” 宋巧玲冷哼一声,“还挺大。” 明珠就算再笨再迟钝也听出了这是冷嘲热讽。 更何况她明显地从宋巧玲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鄙夷。 忽而鼻子发酸。 明珠埋着头,眼睛睁得老大,强忍着把眼泪倒逼回眼眶。 她像个无措的小孩,绞着手指,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让裴照松的妈妈这样。 连带着对她的父母也充满蔑视,她尚且因为他的关系在这里,可是她的父母有什么错,要遭受这样的眼神。 几分钟后,门口有动静。 裴照松提着菜进来,往饭厅走,瞥见一个白色人影。 他一边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边说,“在那儿做什么,不多睡会儿吗?” 明珠没应声,也没回头看一眼。 裴照松纳闷,走过去,还笑着问,“怎么了?” 余光瞥见沙发上还有一个人影。 裴照松偏头看去,坐着的正是宋巧玲。 他震惊地问,“妈,您怎么来了?” 宋巧玲冷着脸看他,“过来看看你。” 明明屋里暖气片烧的正旺,裴照松却感受到空气凝结成冰。网?阯?F?a?B?u?Y?e?í???????ē?n????〇?????????????? 他看一眼宋巧玲,再看一直埋着头显得很无措的明珠,突然明白过来。 他走到明珠身边,摸摸她头,想把她抱进怀里,却被明珠偏头躲开了。 他一顿,心脏跟着一紧,低下头去温柔地说,“你先去床上盖着,别着凉了。” 明珠听闻,愣了两秒没动,随后直接转过身去进了卧室。 一个眼神和表情都没给裴照松。 裴照松目光一直紧随着她,直到看到她消失在卧室门口。 卧室门被关上,很轻,轻到连空气都静止似的。 无声的举动像是在裴照松心上丢了一个惊雷,炸开一个洞。 他不知道明珠和他的母亲发生了什么,但眼下的情景肯定是不愉快的。 以往她生气都是重重地摔门,才管不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