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鸦素糸又搬出几卷布料,剪刀喀擦喀擦地裁出不同形状,针线飘在空中快速将看似各不相关的布片缝合在一起。
包含内外衣裤,符合女孩们身型的衣服两叠共十套完成时,两个女孩已经头靠着头睡着了。
衣服装成两袋放在起居室,三鸦素糸回到房间。
领域展开.焦蛾得离茧
收回咒力关掉领域,她从头回想一遍今晚被弄醒后的经过,以及模糊推测出夏油杰做了、正在做和之后要做的事。
过了会儿,她再对着镜子举起剪刀,留下蹭蹭长出的黑发,手上则握着约十公分长的白发。
再去仓库一趟,用粉末调出三罐染料。
白发分成三缕,一缕浸入黑色染料、一缕浸入蓝色染料、一缕浸入紫色染料。
她剪下来的发丝很是神奇,染料是液态的,然而取出头发后,白发毫无湿润的痕迹,完美附上颜色。
大门被推开的声音。
三鸦素糸放下正在编的细绳出房间,看到夏油杰弓着背双手插兜,垂头立在起居室敞开的门外,藏在散发下的神色不明。
他的背慢慢、缓缓地挺直,黑发因为动作移开,露出他正凝望着两名女孩的视线。
少顷,他转头对三鸦素糸笑了笑。
「不介意借个浴室吧?」
几小时前遭受拒绝的衣物再度递出,这回顺利被收下。
洗完澡的夏油杰不想吵醒睡觉的女孩们,在屋主默许下,进了他今天以前从没进过的三鸦素糸的房间——初次到访被他跟五条悟打坏后新建的。
肩膀披着毛巾,他靠坐在门边的地板,双脚屈起,手放在伸直放在膝上,闭着眼仰头抵墙。
「好像没听过你谈起父母。」
事实上,三鸦素糸就没主动说过自己的事,连讨厌家族腐旧作风的五条悟偶尔也会说起家里,不过她被问起时倒无所谓回答。
「普通人,五年前车祸。」
听见『普通人』时,夏油杰眉头皱起,有个词滚到舌尖,抿紧的双唇蠕动一瞬,终究并未脱口而出。
「你们……感情好吗?」
「我不明白感情好坏的定义,我是春蚕,他们不太知道如何与我相处。」
夏油杰睁开眼,看在茶几边编绳子的少女,放轻声音:「那……他们死掉的时候,你伤心吗?」
三鸦素糸的手停下,抬眼望向放在以往不会问这种问题的少年。
「应该。」
接到医院通知到丧礼结束,她的头发一直有在长,那能算伤心吧。
夏油杰不晓得此刻五味杂陈,又恍若从旧枷场村开始的一切都隔着层布幕,仅是在冷眼旁观的自己,或父母意外去世也只能用发长判断心情的三鸦素糸,哪个比较可悲。
「你最初……为什么会去高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