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带着哭音?
童趣的洗浴玩具被愈发剧烈的水浪晃得东倒西歪,一会儿头上脚下,一会儿又被荡得几乎要飞出浴桶,过了许久才终于找回它平静的水面。
长腿跨出浴桶,水量少了将近一半,不复最初的澄透见底,仅余小黄鸭在余波的摆动下,晃晃悠悠地栽进挂在浴桶边缘的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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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无法详细描述的原因,晚餐推迟了,所幸外卖抵达前还有时间让三鸦素糸换掉湿答答的衣裤。
五条悟发现只要他在三鸦素糸身边,就会觉得肩膀上那颗脑袋非常沉重,需要放在三鸦素糸身上才能缓解负担。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说,嚷嚷着脑袋重得要掉下来了,盘腿让她背对着窝进他怀里,拨开又长又多的白发,下巴卡进她的肩窝,再以这个姿势不好夹菜怕弄脏她的理由,心安理得地抱着人享受喂食服务。
其实他对两人都用了无下限术式,哪怕汤撒了也泼不到他们身上。
「夜蛾老师很没眼光哦,居然让我从代课老师当起,哪个年级的班主任没空再让我代班。」他用吸管咕嘟咕嘟地喝汤,抱怨不符预期的求职结果,「身为特级,直接带个班很夸张吗?」
三鸦素糸放下碗,侧头给了他一个贴贴的轻吻。
搂着她腰的双臂收紧一点。
这就是他喜欢三鸦素糸的另一个地方。
抱怨归抱怨,五条悟知道夜蛾正道的做法合乎常理,但三鸦素糸绝对不会『客观』。
他自知自己很难搞,当他发牢骚,以刚刚那句为例,听者无论是跟他分析普罗大众的想法、恩恩哼哼喔喔敷衍过去、和他同仇敌忾一起骂夜蛾正道,哪种他都不会满意。
三鸦素糸认真听他说话,站在他这边又不随意发表意见,根据他的情绪给予回应,层层叠加起来正中他相当窄小的好球带。
也许是这样他才喜欢三鸦素糸,又或者是他喜欢三鸦素糸才认为这些行为使他开心,不管哪样,反正结论是相同的。
五条悟很喜欢三鸦素糸。
平心而论,若是以见面的频率划分熟悉度,他对辅助监督都比对三鸦素糸熟。
说实话,三鸦素糸不在周遭时,青年很少会想起她。
但就是如此,每隔一段时间再见到高挑沉静的女性,五条悟总会察觉对她的喜欢比上一次更深,对她的渴求也愈来愈过分。
想将人牢牢锁在身边、想把人揉碎了拆吞入腹融进骨血,时时刻刻不分彼此。
渐渐变成需要压抑那股膨胀的情感,才能把彷佛得了定向肌肤饥渴症的自己从三鸦素糸身上撕下来。
五条悟制住贴贴完要退开的三鸦素糸,施力迫使她靠上他肩膀,歪头含住她的唇。
先是照着她在浴室对他做的,依样画了好几遍葫芦,要再更深入却遇到阻碍。
碍事的墨镜在榻榻米上滚了两圈,不透光的黑色镜片反射出往后躺倒,还把人翻到正面带着一起下去的主人。
长发滑落四散,遮住了交叠的两条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