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坐直一些,蠕动了下就听见带笑的声音,「乱动小心掉下去。」
不知道自己在哪,三鸦素糸仍然面向着音源,语气笃定地说:「你不会。」
你不会让我掉下去。
你不会,让我出事。
毫无保留的无条件信赖让五条悟愣了瞬,原以为满得要溢出来的情感不可思议地涌出更多。
他手臂上移至三鸦素糸的颈间,手掌盖住她的眼部,用唇和她厮磨几下,才咬住眼罩的下缘往下扯。
「别吓到哦。」
遮住她的掌心慢慢放开,外界的光线不强烈,三鸦素糸眨了眨眼,没去观察周遭环境,反而第一时间看向五条悟。
心痒痒的。
「不要说了好听话后又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我会想把你就地正法的。」
她用上咒力发动术式,「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男人盯着她,蓦地大大叹了一口气,强硬地将她的脸转开。
「真是的,要是刚刚少来一次的话,现在就有存货了……果然是小乌鸦你太狡猾了吧,在这样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哪怕是最强的我也没办法十二小时内来七次啊。」
他向后挪动,让三鸦素糸往下滑坐在腿间,钻进毯子从后连带她的手臂一起抱住腰,将她的长发拨到一侧,歪头用下巴抵着她的肩窝,脸贴着脸。
他们坐在东京铁塔特别瞭望台再上一层的红色顶端,身后是放送讯号的天线,面朝东方,四条长腿并排悬在三百多米的空中。
天空半明半暗,地平线隐隐有层浅色,又不足以照亮所有部分。
「忽然想上来吹风,又舍不得离开睡得很可爱的小乌鸦,就一起带来啦。会冷吗?」
女人摇头。
九月中凌晨的高空,气温不算凛冽,咒术师体质加上包了条毯子,又有提供暖意的热源,她没觉得冷。
她看到的是尚未从前一晚的疲惫中醒来的东京,灯火稀疏、马路空旷、不见行人。
六眼的视界里,又是怎么样的呢?
「最近未登记过的特级咒灵像路边的传单一样泛滥,诅咒师的行动轨迹也不寻常,背后也许在酝酿着什么阴谋。」五条悟低声说着,「我可能会变得很忙,你没事别出门。」
不好的预感挥之不去,纵使想不出有什么能难倒他,保险起见还是绕去找乙骨忧太当备案。
不会比百鬼夜行更麻烦了吧,三鸦素糸跟咒术界的联系很薄弱,小心一点应该不会被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