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失去那个咒灵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很能干嘛。”握着天逆鉾,伏黑甚尔的身影一瞬消失又重现,声音出现在了少女后方的位置,“我为我刚才的态度道歉~我们来好好打上一场吧,没有咒力的人之间的搏斗!”
“正有此意!”
漆黑的发尾在空中扬起一片残影,鹤若折羽旋身避开天逆鉾的刀刃同样转瞬拉开距离,一场建立在双方骇人速度基础上的战斗就此展开。
能力的锻炼可以在不断重复的咒灵祓除任务中完成,这些年来剩余的时间,她全部都用在了体术的操练上。鹤若折羽从来不认为自己能够在那些以力量见长的对手面前硬碰硬占取上风,但自己也仍然有可以在面对这种力量速度都拔尖的敌人时不输于人的手段,靠着她擅长的隐藏、锻炼起来的速度、积累的手段——
与可以毫不犹豫接受一些“必要牺牲”的冷漠。
他们的战斗场地已经从盘星教本部建筑门外在打斗中腾挪至了高高阶梯后的大道上。再在对面人的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鹤若折羽滑退至道路侧边的石柱旁,左手按住侧腹的涌出血液的伤口,另一手仍握着匕首,以手背擦了擦颊边流下的猩红,带出一片锈色的痕迹。
就和刚才的悟一样。
再这么打下去,自己必输无疑。
输也即意味着死亡,鹤若折羽心中清楚。
正是因为心中清楚,在不断灼烧着自己的愤怒之上,她又生出了“必须要做点什么”的想法。
必须要再做点什么。
必须要再为悟做点什么。
有什么她还可以做到的,帮得上悟的事……!
就连莹白的力量也随着她的情绪翻涌起来,明明在她一口气吸收那群咒灵又长距离移动与紧绷再使用后应该有些衰竭的力量此时却仿佛极度充盈,反而就好似要冲破什么一般,不断催使着她,催使她去直接以此攻击站在道路中间的男人。
这样,可以起到作用吗……?
她锁定着伏黑甚尔的眼神微微变化。
“……”
“小丫头,”伏黑甚尔观察着忽然停止了攻击的少女,忽的一挑眉,“你的身上,有什么在复苏啊。”
复苏——有变化吗?
这是自然。
鹤若折羽持有的力量,虽不知出自何处,却是她整个人的抑制剂。
转换着咒力,同时也压抑着产生咒力的契机——负面情绪,为了使她的生命力得以不被破坏,而抑制着她的情感。
抑制,而非抹消。
它就像一个阀门,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关在了一个房间里,不为他人所知,更不为她自己所知。
可就像吸收咒力的“容器”、鹤若折羽本身对于咒力有一个容量一样,这个房间当然也不是无限大的。
也即是说,现在的她所感知到、表现出来的愤怒,是冲出那道门外的部分,而不是她真正所有的这个情绪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