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算是吧。”夏油杰笑着说，“希望五条老师不要手下留情呀。”夏油杰总是能用这么平淡的语气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两个人平淡温馨的氛围，如同烟雾一般消散。
这只是他们生命中的一小段插曲，在这个视频结束之后，在所有的其他外在危险被排除之后，他们仍然是相互对立的。总有一天，他们会站在各自的立场上不死不休。
五条悟伸出手，两根手指捏住夏油杰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口。“喂，我说你不是很会说话吗？再说点好听的话让老子听听。”
五条悟的声音像掺着冰渣一样，脸色更是冷的要命，他的嘴角拉出一个讽刺的弧度。“如果加点糖，你那总是锋利的嘴巴，会不会也能变得柔软一点。”
五条悟用叉子，卷起一大块裹满奶油的蛋糕，放进夏油杰的口中。
他稍微松开了一下手指，但是并没有完全放开钳制，只能让夏油杰的口腔稍微活动，进行吞咽的动作。
“喂！”夏油杰一向喜欢吃清淡的东西，比如说荞麦面。蛋糕和奶油对他来说过于甜腻了，尤其是他给五条悟带的这一款，是特制的。比正常的蛋糕多放了两倍的糖，对于夏油杰来说，这简直和直接喝糖浆没有区别。
“你不会以为总是惹我生气，”五条悟不为所动，“一点代价不用付出吧。”
面对夏油杰五条悟总是很温柔，这温柔是由对过去的夏油杰的怀恋，和现在的夏油杰的思念所组成，柔软又温情。
但是当他的这份温柔，不被夏油杰所接受的时候，夏油杰执意划清他们的界限，属于咒术师的冷酷常年拔除咒灵的残暴就展现出来。
喉咙本能的将太过于刺激味蕾的食物排出，五条悟的声音，幽幽的在夏油杰耳边响起，“要全部都咽下去哦，杰，不然的话只能吃更多呢。”
第39章
哎呀，玩弄过火了，夏油杰在心底自嘲，只能和自己的本能对抗。
舌尖用力的向下压，喉管张开，将蛋糕硬生生的吞咽下去，他甚至都不咀嚼。软绵的奶油通过狭窄的喉管，努力压下干呕的欲望，喉结急速的上下滚动两下，终于完成了这个吞咽的动作。
虽然比吞咽咒灵玉要轻松多了，但是就像生咽了半杯沙拉酱一样，甜腻的感觉在口腔里挥之不去。
夏油杰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五条悟满意的松开手。
夏油杰脸上轻浮的笑意和满不在乎的调笑，如潮水般褪去。露出了被层层掩藏的真实的自己，他看着五条悟，瞳孔的深处涌动着脉脉的温情。
“不会再让你这样做的，让悟杀死我，对于悟来说太残忍了。”
他能理解未来的自己这样做的原因，如果能够死在朋友的手中，对他来说是最好的归处，悟也是他唯一的朋友。自己的死也能洗脱悟和自己勾结的流言，这些年总监部没少因为自己的存在怀疑悟。
因为总监部的推波助澜，悟在咒术师中名声并不好。悟也许不在乎，但是他总希望悟能够活在荣耀之中。
至于杀死自己的悟，也许会伤心，但是就像视频中说的那样，在这之前，他一直认为，在悟的心中，自己只不过是悟过去的朋友。
悟有同姓五条的家人，有憧憬喜爱他的学生，有支持信赖他的同伴，夏油杰总会在他的生命中淡去。
他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悟对他的感情比他以为要深的多，不能让悟承担这么多。
一个死人对凶手说，那样太残忍了，五条悟都要气笑了，“怎么，你要死在谁的手上？”
看着五条悟隐忍着怒气的脸，夏油杰终于顺应自己的心意，伸手掐了一下五条悟光滑的脸蛋，他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好吧，我争取死的晚一点。”
蛋糕还剩了一半，香甜的气味已经消散了，因为主人杂乱的心情，上面被戳了好几个眼，看上去凄惨的很。
五条悟向后靠去，后背倚在椅子上，下巴抬起，看着头顶的天空。碧蓝的，如同一块透彻的宝石，还很明亮，但是太阳已经落下去了，墨色从四周渐渐升起，黑暗逼近，很快，整块天空都会被浸染，完全变成黑暗。
半晌，他平淡的说，“算了，如果一定要死，还是由我来吧。”
“嘛，”夏油杰闭着眼，仿佛在享受舒爽的夜风，他额前的发丝轻轻晃动，“如果你坚持的话。”
“闲聊时间结束，”夏油杰睁开眼睛，深深的望了五条悟一眼，随后站起身，“我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