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卑鄙与高尚,有的只有有用和无用。”竹水佑真解释完,话锋一转,“好了,时间到了。你说这么多废话拖延时间,我又何尝不是。不过现在看来,时间站在我这边。”
说罢,他厉声道:“血棘炼神阵,起!”
话音落下。
嗡——!
整个殿内地面忽然冒出大量猩红的光芒,透着浓浓的不祥。
“啊啊啊——!”x n
殿内那些从刚才开始就一脸懵逼的侍女们,发出凄厉的哀嚎,脸上痛苦着,身体扭曲着,在几个呼吸间融化为血水。
不仅是这些侍女,就连这屋子里桌椅板凳、地毯、竹帘、蜡烛、各种食物、酒水等等,全部都在猩红光芒的笼罩下,扭曲本质,变成汩汩血水。
核心法的侵蚀开始了!
从原本的宫殿内部扩散到山顶,再蔓延到整座山。
山上大量的侍女奴仆在痛苦的嚎叫中,融化为血水,其它那些走兽昆虫、花草植被等等,也都不能幸免。
整座风景秀丽的青山,一下子变成一座猩红恐怖的血山。
猩红光芒笼罩的范围持续朝外扩散,很快就扩散到小半个城主府。
大量生灵被吞噬化为血水,然后朝着那血山汇聚。
血山表面的血水渐渐长出密密麻麻的荆棘,不断缠绕,变粗变大,包裹山顶的区域。
此时此刻,整个竹水城的人都走出了屋子,呆呆地望着远处城主府那座被猩红光芒笼罩的山。
他们原本还以为是起火了,但在看见那猩红光芒后,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他们知道那不是火,而是一种更加诡谲、危险、恐怖的东西。
整座城上面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也同样变得猩红无比,像是一块涂满血液的布匹,诡异、邪恶、不祥。
竹水城游女街。
一个红烛微光笼罩的二层房间,铺在榻榻米上的床上,正在上演着郎情妾意的温馨一幕。
但就在这时,那男子无意间瞥了一眼半圆形窗外,脸色剧变。
顾不得什么女人,一把推开那游女,衣服都不穿好就跳出窗户,往城外狂奔。
屋里的游女愣了愣,随即脑袋伸出窗外大喊:“喂,站住,你这畜生上了老娘,居然不给钱!”
那人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背后的骂声,只是发疯般地狂奔,嘴里不断低喃着:“完蛋了,完蛋了,这些大佬动手都不看场合的吗。果然这种偏僻小城就是危险,安全毫无保障,指不定哪天就没了。”
然而,等他好不容易赶到城门时,却绝望了。
城内一侧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但他们都没敢再向前踏出一步。
竹水城原本的城墙,变成了一堵猩红、恶毒的血墙。
血墙上面站着一排由血水组成的大妖,将任何想出城的人当场击杀。
而那些被击杀的人,又会被血墙吞噬,然后化为新的血人继续击杀其它想要逃走的人。
……
城外五里,高耸在山顶的早见神社。
原本安静黑暗的神社此时亮起了灯笼。
一众神社的高层只穿着睡衣就急匆匆地来到屋外,遥望着竹水城的方向。
漆黑的夜幕里,那里的天空,仿佛在滴血一般的猩红色天空,隔着遥远的距离就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不祥、邪恶气息。
“那个力量,毫无疑问是核心法吧。”一个高层神职人员神色凝重道,“那种颜色和性质,又是什么没有记录的散修强者吗。”
“天下那么大,出现一些没有记录的散修天师也很正常。”另一人道,“不过,那个方向是竹水城城主府,难道是竹水家得罪了对方?”
“藤村,你今天刚从竹水佑真那里回来,那里发生了什么?”这时,一个年迈的声音响起,神社中的最高层辻畑贯太宫司发话了。
“宫司”是神社的代表人,也是神社里地位最高的人,全权负责神社里所有神职人员。
藤村秀树只是一个祝部,面对宫司大人的询问,受宠若惊道:“宫司大人,今天竹水公在招待一个救回他女儿的巫女,中途遇到几个刺客……”
“这样啊。”辻畑宫司听完后沉吟道。
“宫司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有人问道。
“什么都不做,反正我们什么也做不了。”辻畑宫司说道。
“这,至少也应该派人去探查一下情况吧。竹水佑真毕竟是我们负责区域内的大名,要是无缘无故被屠杀,上面恐怕要问责。”那人忍不住道。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辻畑宫司扫了一眼众人,徐徐道:“你们知道竹水家族的第一任家主吗?”
其中一个人道:“我记得那好像是一个散修,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突破到天师境界,然后似乎得罪了什么人,便归顺朝廷,被封为了竹水国之主。”
“他的核心法是什么?”辻畑宫司问那人。
“核心法?不记得了。”那人不屑道,那是一种朝廷规制内看外面庶民的不屑,“反正那种散修的核心法大概率不完整,而且上不得台面,要么是邪恶、炼化,要么是吞噬、杀戮……简直就是阴沟里的老鼠,毫无美感。”
“不要小瞧任何一个天师,哪怕是一个散修突破的天师。”辻畑宫司教训道。
“是!”面对规制内的长官辻畑宫司的训诫,他立马认错。
这时,藤村秀树祝部道:“辻畑宫司大人,属下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在卷宗记载中,竹水家族老祖的核心法,应该叫做荆棘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