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宫英梨转身看向身后，确定看不到北条若叶和夕雾后，才停下脚步。
她身后的两列侍女，一共十人也立马停下脚步，维持躬身的姿势，一动不动。
雨宫英梨想起刚才北条若叶那副嚣张的样子，心里郁愤。
视线扫过这些侍女，找到了发泄的通道。
她指向游廊外面，被大雨笼罩的鹅卵石小道。
小道两边是青葱草地，散落着修剪整齐的低矮灌木。
大雨哗啦啦地下着，在草坪上积累了厚厚的一层水洼，目测已经到了能淹没脚踝的样子。
“你们……跪在那边的草地上，明天这个时候才能起来。”雨宫英梨用着轻灵的少女嗓音，下达着残酷无比的命令。
天上的大雨一看就能连续下好几天，再加上现在已经进入十一月下半月。
哪怕雨田町城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植物一年四季都常绿，但气温依旧是下降的。
到了深夜凌晨，基本能降到零下八九摄氏度的样子。
在这种情况下，这些少女在草地上跪一整天，就算没有感冒死掉，今后也会落下终身残疾。
然而，侍女们听见这明显要她们半条命的残酷命令。
却没有半分犹豫，异口同声恭敬回答：
“是”x n
话音落下，就默默走入雨中，跪在那积了厚厚一层水的冰冷草坪上，头发、衣服等马上被大雨淋得湿透。
第642章 生命因子
她们也知道从现在开始，她们的未来已经毁了，生命也可能进入倒计时。
但她们并没有什么怨言。
她们知道自己生来便命贱，能让主子发现心中郁愤，舒缓心情，就是她们存在的价值。
她们也知道，若是没有雨宫家行善积德，将她们带回了这片恢宏的府邸，她们早就饿死、冻死在外面了。
“你们听好了，本小姐再重复一遍，明天这个时候才能起来，要是敢先起来……哼，削掉你们的膝盖。”雨宫英梨一一扫过这十名侍女，“记住了吗？”
“记住了，小姐！”x n
众女再次异口同声回答，经过严格训练的她们，声音始终是无喜无悲的，没有一丝情绪，像个机器人。
雨宫英梨嫌弃地扫了这些侍女最后一眼，丢下一句“一群无趣的家伙”，便转身离开了。
她也不觉得做了什么坏事。
反正从小到大，她说什么这些丫鬟都会做，一点都不会拒绝，无趣得很。
而且，这些丫鬟一旦表现出残疾、虚弱等，就会换上一个新的。
让人跪在雨中一整天算什么……
小时候，那时候她和正常的女孩子一样，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探知欲。
她命令侍女吞下烧红的炭，倒不是要折磨对方，只是单纯的好奇“人吞下烧红的炭”会怎样……
也不局限于烧红的炭，还有融化的铜汁，烧开的开水，一整块金子，剑……
除了让这些侍女吞这些东西，她还尝试过其它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比如命令这些侍女一个月内只能吃树皮，因为她看书上说人饿极了是能吃树皮活下来的。
虽然她是没有看到，有能靠着吃树皮活下来的侍女，连坚持十天的都没有……
这一度让她很失望，觉得书里的话都是骗人的。
她有时候也会闪过一些天马行空的想法。
比如：切开一个侍女的手腕，连上一根管子，命令那侍女含在嘴里，不断喝下伤口流出的血……
在她的想法中，这些血虽然流出了，但又马上被那个侍女喝了下去。
那么血一直都在这个侍女体内……这样是不是可以一直永动下去？
结果，那个侍女很快就死了。
这样的答案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她想不明白那侍女为什么就死了？
明明血一直在她身体里。
她不信邪的又重复了几十次，结果都一样。
为了这件事，她想了好几天都没有想明白……
后来还是父亲当场切开一个侍女的身体，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也从不担心这些侍女就没了。
因为，根据她从小到大十几年的经验：侍女是一种无穷无尽的资源，只要死了、残了……第二天就会有新的完好的侍女重新补上。
这是她验证了十几年总结出来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