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夕雾认真问道。
“什么为什么？”楚恒皱眉。
“我是杀了很多人，但是，这又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要制裁我？”
“废话。杀人犯法，就要接受制裁。”旁边一个法学系的女大学生，义正言辞地对夕雾道。
“你说得不对。”夕雾扫了一眼那个戴眼镜的女生，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道，“杀人和被制裁，没有因果关系，就比如狼咬死了另一只狼，并不会被制裁。”
“狼那是丛林世界，我们是文明世界。文明世界遵从秩序，所有个体都要受到法律的限制，这就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法律。”那个法学系的女生大喝道。
她的话受到了很多人的赞同，纷纷投来赞赏的目光。
“你说的不对，并不是所有个体，都受到法律的限制。”夕雾摇了摇头认真道。
一旁的楚恒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心悸感。
“哼，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不完美，法律也一样，也在不断完善。”那个法律系女大学生冷哼道。
“你刚才说法律神圣不可侵犯，现在又说法律不完善，你的说法自相矛盾，因为不完善的东西，不可能神圣不可侵犯。”夕雾缓声道，“也就说你口中的法，也只是类似口头契约一样的东西。”
“你……”法律系女生一噎，想要反驳却无话可说。
因为夕雾的话，道出了人类制定的法的本质。
法就是口头契约这样的孩童玩意儿，没有任何的崇高和神圣。
之所以对外宣扬崇高，只是震慑宵小罢了。
或者更残酷地说，震慑老实人。
聪明的人，位高权重的人，恶人，坏人扥扥，有的是办法利用法成为自己的工具。
只有从不违法的老实人，要一生都背负着沉重的心灵枷锁。
但这并不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它让人类从残酷的丛林社会，变成了文明社会。
丛林社会一切都是直白的，谁强谁吃肉。
文明社会则不然，一切通过规则战斗，这个规则就是法。
从强大吃弱小，变成了奸恶吃老实，这就是文明社会。
“你们能回答这个问题吗？这对你们人类很重要……因为这将决定我怎么看待你们。”夕雾道。
隆隆隆···！
足球场外传来一阵隆响。
一辆辆坦克驶来，包围足球场，炮口全部调转方向，对准场中心的夕雾。
嘭嘭嘭···！
炮口两侧的榴弹发射口射出一枚枚毒气弹，拖着淡紫色的尾焰，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在足球场四周。
淡紫色的气体从炮弹中弥漫出来，很快就形成一道毒气墙，笼罩住了足球场的所有出口。
哗哗哗~！
天空响起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几架直升机盘旋在足球场上空，尾部拖着长长的紫色毒气，封住了天空。
同时，整个江大连同周围五公里的区域，被全部戒严，断网断电。
武装人员把持各个路口，让所有人全部进入最近的建筑物里。
足球场里的众人都慌张起来，有得逃跑，有的憋气……
“大家不用慌，这些气体只对暴徒有效，对普通人没有影响。”为首的坦克上，一位须发斑白的魁梧老者大声吼道。
他的话音落下，足球场中的众人渐渐恢复平静。
“诶，真的没有影响。”
“我也是，甚至觉得这气体有点香。”
一众师生冷静下来后，议论纷纷。
但是，夕雾周围的那些军机局的进化者，却面色剧变。
毒气散发过来，虽然浓度不大，但依旧让他们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哀嚎。
他们额头、脸、手臂等等各处的血管鼓起，十分恐怖……
“洪司令，您怎么来了？”楚恒看到洪景龙后，脸色一变。
这位可是他的上级看到了，都要点头哈腰的大佬级人物。
这种大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忽然觉得今天这次抓捕行动，有些不同寻常。
上面只是让他抓捕一名进化者暴徒，并没有说其他的，因此他根本不知道夕雾的底细。
“你是那个探员是吧，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洪景龙道。
他们一开始让楚恒带着城防警卫队出马，就是为了麻痹目标。
毕竟以目标的速度，子弹很难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