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远道:不要,我跑过来热死了,正好脱了散热。
可是现在上课铃响了,你不回去没事的吗?
林知远看向她:你不也翘课了吗?
沈确笑道:我已经做好了写检讨的准备。
林知远与她一起看向湖面:那我跟你一起写。
干嘛!沈确不禁笑道,这样别人很容易说是我把你带坏了的。
才不是,是我自愿靠近你,自愿跟着你,没有谁把谁带坏了一说。
沈确轻笑着,没有言语。
沈确,好想快点长大啊,长大了就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长大了就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可以建立属于自己的世界。
沈确往旁边挪了些位置,为她挡住风口:长大确实很好,我也很想长大。再熬个一年就出头了。
沈确。林知远抬头望着沈确的瞳孔,她的眼眸深邃,就算拼尽全力,也无法看清那人眼中的情绪,我一直都在这。
沈确笑着碰碰林知远的脚尖;你不在这你还能去哪?飞外太空去啊?
她这人就是这样,避重就轻,一切揭开自己伤疤的可能都要从根源杜绝。她不接受来自他人的善意,因为一旦接受他人的善意,就意味着她要直面那个阴暗潮湿的曾经,那个她连做梦都不想再见的时光。
上大学我们也在一起吧?
沈确撇撇嘴:你的大学我可考不上。
也不一定是同一所大学,我们离得近一些,最好就是同一个市,就在隔壁,这样我们就能天天见面了。林知远勾住沈确的小指,轻声问道,怎么样,你愿意吗?
我哪能说不?沈确笑着将衣服还给林知远,还说我逞强,你的手指都能做冰棍了。
走吧,回教室暖和一点。
林知远抬头问道:不多待一会儿吗?
再多待一会儿就不是检讨那么简单了。沈确掐住自己的脖子,老刘会要我的命的。
她走在靠池塘的一侧,在前面开路,一手护在林知远的身旁,生怕她摔着。
林知远握住沈确的手,在后面轻声强调:沈确,你一直都有我在,以后不管是有什么压力或是什么心事,你都可以跟我说,我相信我会是一个优秀的倾听者。
沈确低头牵着林知远前进。
林知远继续说道:你看,就像现在,你说出你学习上的压力,心里是不是好受很多?
沈确轻笑一声:是啊,心情舒畅多了。
那以后你都可以那么做,心里有不痛快的地方,就都说出来。有时候坏情绪就像一颗种子,一旦埋在心里就会生根发芽,长成大树遮挡所有的阳光。我们得斩草除根,及时将它扔出去才能让我们的世界透进一丝光亮,你说是不是?
沈确脚步一顿,转头看向林知远:我怎么觉得你今晚不太正常,话密集得很。
林知远晃晃手臂,催促她前进,缓缓道:我只是有感而发。每个人都不可避免地经历坏心情,这都是人之常情,最重要的是如何疏解,如果一直内耗,反而会让自己不断消沉下去。如果有什么人或者事让你不开心,我们尽量远离就是,把讨厌大声说出来,心里会痛快很多。有时候,学会倾诉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就像你说的,你现在学习压力太大了,你完全可以跟我说,我不会逼你,你也可以给自己放个假放松几天。学习不是人生的全部,其他任何东西也是,只有你自己可以主导自己的人生,让自己快乐才是你人生的宗旨。
沈确转过头,一脸喜悦:真的?我真的可以放松几天?
林知远推着她的肩膀:当然可以,干嘛,我又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我监督你是想让你早些把基础补回来,你要是觉得自己够自觉,不听我的也没关系。
沈确身上的活力又重现眼前,她踢踏着脚步,表情夸张,语调浮夸:林知远,我感觉你现在浑身散发着一圈圣光。
第 14 章
班里难得多个上进的学生,老刘也不好打击沈确的信心,只让她写了篇一千字的检讨,并叮嘱她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有事随时来办公室找他,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宁月最后并没有给沈确送衣服,这件事并不奇怪,她骂虽然骂了,但并不意味着她会给自己的孩子送衣服。宁月向来以自我为中心,什么都自己舒服着来,这个她并不在意的孩子从来都不在她的计划之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