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下旬,正好是绣球花盛放的时候,整个校园溢满了绣球花独特的芬芳,学生们换下春季校服,翻箱底找出短袖以适应春夏间的交替。
正如柠檬专属于夏季,气温一升高,沈确便如着了魔一般使不完的牛劲,一到体育课就拿着球拍与许可对打,怎么也拉不回来,每回都是被打得大汗淋漓,饥肠辘辘。偏偏她还不服输,一局结束又来一局,誓要在下课前扳回一局。
林知远。喘气的间隙,沈确转过身就把手中的球拍塞到林知远的手中,我被欺负得那么惨你还无动于衷,是不是人,是不是朋友?
林知远手腕一转,躲过递过来的球拍:我不是人。
沈确一阵气噎,低头瞪着林知远。恰巧下课铃响起,她撇撇嘴,幽怨地哼了一声,随手将球拍递给路过的许可,用肩膀的衣料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牵着林知远,故意使坏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
好饿啊!她偏头看着林知远的侧脸,咱妈什么时候再来看我们啊?
林知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眨眨眼睛,一脸迷茫:谁?
沈确啧了一声,疯狂朝林知远挤眼:咱妈呀!许久没见,想念妈妈的蒜蓉虾仁了。
林知远:
她踢了沈确一脚,没好气道:那是我妈!
真小气。沈确长呼出一口气,干脆环抱着林知远的肩膀,由她拖着自己前进,好累,没力气了,林知远你拖我去食堂吧。
林知远往后横了一眼,倒也没继续动作,反倒握住沈确的双手确保她不会掉下去。
食堂早已人山人海,抢手的几样菜式早已被打空,沈确往窗口瞧了一样,随意选了几样,摸着肚子等着林知远跟上来。
好饿,好想念妈妈的蒜蓉虾仁。
林知远:没完没了了是吧?
见林知远不再回应她,沈确见好就收,打好饭汤,端着食盘坐到位置上。
她本就不挑食,加上刚经历一场剧烈运动,正是肚子空空的时候,就是没有什么调味料,她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沈确。徐梦舟端了个饭盒走过来,放在沈确面前,我妈妈今天给我带了一些菜来,我一个人吃有点多,跟你分享一下。
沈确猝不及防地呛了一下,她捂住嘴掩住满嘴的饭菜,抬起头小心扫过徐梦舟的双眸:这个我
徐梦舟看着沈确鼓起的双颊,忍俊不禁:我跟我的同学都分过了,你放心吃。
我吃好了,你在这慢慢吃。说罢,徐梦舟微微摆手,朝门口走去。
沈确目送着徐梦舟的背影,待旁人挡住了她的视线,这才低头小心打开饭盒,瞪大眼睛对着林知远语气夸张:哇,林知远,虾诶!
林知远将她的一系列动作全看在眼里,她嚼着嘴里的米饭,淡淡道:刚好你想吃虾,满足你的心愿了。
那不一样。沈确看着饭盒里的几只白灼虾,突然如泄了气一般垮着肩膀,她给我这些,可是我没有东西回赠她。我又没有妈妈给我送饭。她将最后一句咽在肚子里。
林知远:既然是分享,为什么一定要回赠?下次你有喜欢的东西也分享给她不就好了吗?
诶,那不一样。沈确丧丧地回答,全然没有刚开始的雀跃的心情。
林知远与她相处这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个不一样是为了什么。沈确是个配得感很低的人,任何人给予的一点善意,她都要加倍奉还。不是说要刻意与人划清界限,而是因为,在她看来,只有自己加倍对人好,自己才配拥有他人的那点善意。
那下次我妈妈来给我送菜的时候,你也跟她分享。
那怎么能一样呢,那是
林知远端着饭碗悠悠打断:不是说我妈就是你妈吗?
沈确:早知道我就闭嘴了。
她很快就调节好自己的情绪,抖动着肩膀将饭盒里的白灼虾夹到林知远的碗中:你也吃,我一个人吃不完。
林知远:那是徐梦舟给你的,干嘛给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