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鬼并没有因为她害怕就放过她,一两分的安静过后,门外再次传来动静。
窸窸窣窣,像是在开门。
头皮发紧,躲不掉了,迟笙只能选择拼命。
四下看了看,摸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管他什么鬼,在房门打开的一瞬间,举起来就砸。
“你武当山下来的,一天到晚不是踹就是砸?”
差点被呼到脸,还好他反应快,用手臂挡了下。
沈京洲看了看手臂被砸疼的地方,卸下女人手里的武器丢到一边。
男人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迟笙寻回几分理智,挑眉瞪他,“怎么是你?”
沈京洲眸中流转出些许不悦,“那你以为是谁?除了我谁会担心你害怕特意过来看你?”
迟笙抿了抿唇,“我以为是鬼。”
沈京洲:“……”
看她脸色不好,倒不像是随口胡说,真被当成鬼的沈京洲一脸黑线,“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虽然狗男人不招人待见,但多了个人,迟笙心里的恐慌倒是在无形中散了。
“你怎么进来的,别告诉我,这边的民宿,也有你的指纹?”
沈京洲:“那倒没有,我是过来敲门你没反应,我担心你一个人吓傻了,就去找房东拿了备用钥匙。”
对上女人狐疑忧虑的目光,沈京洲自觉补充解释道:“不用担心民宿的安全,我是跟房主说你是我老婆并且提供了结婚证照片作为证据,他才给我钥匙的。”
说着,垂眸看向自己手臂上被砸出的淤青,“谁知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一进门就给我一棒子。”
迟笙多少有点亏心,眉心拢起,岔开话题问道:“怎么会突然停电?”
“电器短路,烧坏了,已经叫了电工过来检查,具体什么时候能修好,得看情况。”
沈京洲把手机手电筒往下,将光打在女人大白腿的泡沫上,“你要不要先去把你身上的沐浴露冲了,你这样不难受吗?”
他不提还好,一提迟笙还真想起来不舒服了。
电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趁着热水器里水还没凉,的确得赶紧洗了才是。
拢了拢身上单薄的浴巾,迟笙扭头往浴室去,沈京洲自觉抬脚在后面跟上,“我给你照亮。”
迟笙黑着脸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我洗澡你在那看着?”
“要不怎么办?我也脱了跟你一起洗?哎?”
沈京洲话音刚落,就被人一把推了出去,浴室门“砰”的关上,差点撞到他鼻子。
民宿的洗手间是那种木门,完全隔绝光源,一关上,里面瞬间一片漆黑。
先不说小心脏慌慌,伸手不见五指的,也根本没法洗。
迟笙无奈,只能重新把门拉开。
沈京洲就站在门口的位置没挪地儿,像是算准了她得回来,一脸老神在在道:“你可以把门开一个小缝,我在外面给你照,我不看。”
迟笙表示不相信。
沈京洲:“那我把眼睛蒙上行吗祖宗?”
迟笙未置可否,沈京洲抿了抿唇,抬手去扯脖子上的领带,“你可真难伺候。”
“我可以恢复光明了吗?”
听到女人从里面走出来的动静,沈京洲请示一句,见她没理他,自己把蒙在眼睛上的领带扯下来。
还是没来电,电吹风不能用,迟笙打湿的长发,吧嗒吧嗒往下滴水。
见状,沈京洲从架子上扯了条毛巾,在女人屁股后面跟上想给她擦。
身上每一根神经都是绷紧的,察觉到后颈伸过来的手,迟笙一个激灵,唰地转过头。
“你干什么?”
被甩了一脸水的沈京洲:“……”
“我还能干什么,给你擦头发呗,难不成你要这么湿着头发睡觉?”
迟笙蹙眉,“我自己来吧。”
伸手想去拿男人手里的毛巾,却被他躲过去,“你那点小力气,能弄干?又不是没给你擦过,矫情个什么劲?”
他之前的确给她擦过一回。
大二上学期,沈京洲到外地参加比赛,她缠着跟他一起去,结果那天晚上风雨交加,线路坏掉,酒店停了电。
每次跟沈京洲这个狗东西在一块,运气就不好。
那次她也是洗澡洗一半突然黑了,然后男人就用了两个干毛巾,靠蛮力把她那一头湿发拧了个九分多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