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与杜领航同窗数载,此人不学无术,但是凭借家中关系升到了壹班。考前,他通过他的室友徐京墨买到了此次科考的试题。”
科举乃是国之大事,乡试的试题是由本省的出题,但是主
考官可以根据情况做些变更。这试题出好以后,就会封印起来,直到考试当日的凌晨才完成试题的印刷,寅时才将印好的题目送出至考场。
按刘贵的说法,这舞弊一事不仅是杜领航个人的事,甚至还有从犯。
徐京墨闻言却是笑了,果然不出所料。
杜领航被栽赃心里自是不痛快的,但是他并未舞弊,所以也不惧陈大人的审查。但是这刘贵当真可恶,居然攀扯到徐京墨身上。杜领航不认识这陈大人,生怕他与徐京有过节,借故为难徐京墨,赶忙开口辩解。
“陈大人,学生从未舞弊,亦不清楚这买题之事从何说起。以前年幼无知,以为父兄皆在,可以混过这日子,直到亲姐被父兄卖了换前途,才知道这人只能靠自己。”
“混账东西,浑说什么。”杜指挥同知气的满脸通红,跳起来就踹了过去。
杜领航被踹倒在地,也不在意,反倒是嗤笑道,“怎的,你们做的,我还说不得了?”
陈大人重重地拍下惊堂木,“杜大人,这是公堂。”
杜家这事并不是什么秘密,临安城里有头有脸的人家,谁家不知道?只不过这武夫以为别人不晓得罢了。
陈大人又问那刘贵,“你可有证据?”
刘贵自信满满地喊出杜领航身边的小厮,说“这是杜领航的小厮,他能作证,此外,学生知道徐京墨买的是何题。”
看着他这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徐京墨想知道一会他会不会后悔。
那小厮不是别人,正是杜领航的书童,也是陪着他长大书童。他看着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人怕也是那对父子安排在他身边的,可笑他识人不清,竟然让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活在旁人的监视之下。
那小厮站了出来,不曾回头看过杜领航一眼,只是跪下说“大人,草民是杜少爷的书童,杜少爷确实是靠前从徐少爷手里拿到了一本案例集,考试后也曾说过这案例集有考试的原题。”
那本案例集早就被衙役收走了,此时才呈上来。
刘贵看着那本案例集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好像这本书足以置杜领航于死地一般。
第43章 温阁老来了
陈大人接过这案例集,翻看了一下,其中有不少的案例都是他亲自审判的。他看着堂下的杜领航问,“你可有话说?”
“参加乡试,需的要熟读《四书》、《五经》,谁人没有买了这些书、也读这些书;乡试的考题也是出自这些书中,难道所有应试学子都舞弊了吗?”
那刘贵当即站出来反驳,“休要狡辩,四书五经乃是朝廷规定的科举书目,与这律法案例集岂能一样?”
徐京墨站出来质问刘贵,“为什么不一样,因为你只看了四书五经,所以觉得别人都不会看其他的书吗?”
“自然不一样,若非是提前知道这考题,杜领航怎么可能精准地买了有相同题目的书籍。这买书的时间又恰好是考前不久。”
陈大人又问徐京墨,“你今年并未下场,为何会买此书?”
“大人容禀,学生可证自身清白,亦可证杜同窗清白。”
徐京墨脸庞稚嫩,但是言谈举止落落大方,“一来,这案例集乃是各个书铺早就在售的书籍,仅我临安府就有一十八家书铺在售,学生斗胆请大人寻来这些书铺的掌柜便知。二来,学生买书并非只买了一本,而是买了三本,盖因吾师教导学生需的要多读一些实际的书。三来,我崇山书院每月都有月考,大人可审阅杜同窗的试卷,这学问是做不了假的。”
陈大人听他一字一句的反驳,也是认可,先是让人去请了这些书铺的掌柜来,又让人去崇山书院取杜领航的月考试卷。
结果这些书铺老板一早就在官府外候着了,他们不仅自己人到,还带来了账本,这律法案例集谁家书铺没出个几十本呢?
陈大人翻看着他们呈上来的账本说,“你们临安府的学子倒是对明法更有兴趣些。”
“每逢科考,主考官的文章都会卖出许多,您所著的典籍至少卖出百本,这案例集卖的委实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