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辞,为什么?”
南宫云辞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方巾轻拭嘴角,“不是你要的吗?”
徐京墨有种前所未有的憋屈感,他压着火问,“什么叫我想要的?”
“你是特意避开一些日子的对吧,没必要这样,我早说过这路遥马急的人间,你我平安喜乐就好。”
南宫云辞这样秀外慧中的女子,岂会发现不了丈夫总会避开一些日子行房吗?之前一直没有问,是觉得没必要,她并非是个重欲的人。看到母亲的信,她方才将一切联系了起来。
他们到现在没有孩子,也许不是子嗣缘未到,而是有人刻意为之。她有些伤心,但是这世上的事情是强求不得的。她羡慕父母那样,可她自己性子冷清,所以对自己的身边人并没有太多的期待。
徐京墨的出现改变太多,也让她不自觉的多了许多的期待,只是人世间最无可奈何的就是人心。她不怨他,但是缘尽则散。
徐京墨以为她不知道的,他确实是避开了一些日子,他来自后世,对这些东西要比这个时代的人懂的多。他们成婚时,他十八岁,她十七岁,这样小的年级去生育对身体不好。
本来想着两年时间就会离开翰林院,等他们到了外放之地安置下来再说。到现在虽然在翰林院多待了一年,但是她也将才二十岁。
南宫云辞一直注意着他的表情,看他这幅意外的样子,哪还有不明白的,苦笑一声,“和离书写好后我会让青染拿给你。”
这话的不就是说不再见了吗?徐京墨拉住要离去她,今天这话要是不说开,他们以后就没有以后了,就算运气好强留下了,日后两人相处她心里也总有个疙瘩。
“听我说,我是避开了些日子。但是你不能冤枉我!你知道我读书读的杂,我读过许多妇人生产的书,若是太早怀孕,对母亲对胎儿都不好。”
南宫云辞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是徐京墨难得的强硬,一点都不肯松手。
“你松开,我听着便是。”
“和离书都拿出来了,我还敢松吗?”徐京墨说着又开始生气了,也不知是气自己,还是气她。
他把他的想法原原本本地说给她听,其实,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这法子能一直有用。但是也不知道是他们运气好,还是频率不够高,反正一直没中招。他想着等他们这次安定下来,就可以期待他们的宝宝了。
南宫云辞听着,什么也没说。
徐京墨有些着急,“你想想看,是不是太早怀孕的妇人容易留下病根儿、新生儿也容易夭折?”
南宫云辞也是博览群书的人,可是她从未读过医书,所以她也不知道这些事真是假。
“阿辞,我很庆幸在那个时候遇到了你们,在考上状元以后,岳父曾提过入赘一事就此作罢,是我坚持要这样。不是为了什么守诺的好名声,只是在我看来入赘与否根本不重要,甚至还更好,因为这样就不会有人提及什么纳妾的事情。”
南宫云辞想着这些年的种种,若是他有心,其实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不开始、可以是寻常的男婚女嫁。她看到母亲问她是不是有意避孕时才联想到的一切,说不难过是假的。
闭上眼,叹了口气,“我能信你吗?”
徐京墨能理解,她的怀疑,在这个时代子嗣的重要性超过了一切,也怪他自大,自以为是的以为她不会知道。结果才闹出了乱子,“紫阁,你总是能信的,你让她去查我说的是与不是。”
紫阁和北楼这对兄妹能为她舍了性命,她确实相信他们。
“这几天我就歇在书房,等你查清了,我们再聊,只一点,你绝对不能无缘无故地离开。”
徐京墨是又气又伤心,但是能怎么办,他自己做事不周全闹出了误会,只能想法子解了这误会。他唯一庆幸的,她没有直接丢下一封和离书离开。
这一晚两人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徐京墨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去上职,还被白大人取笑了一番。等他见了温四郎,这厮自从如愿以偿娶到宋小姐以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两人如今有个可爱的小女儿。
温四郎恨不得见人就夸夸自己的小女儿,但是有人要想结个儿女亲家,那他铁定立马变脸,休想!
突然间,徐京墨开始期待孩子了。
南宫云辞让紫阁去查了,她太清楚自己的性子,若是这件事不弄明白,日后就算不分开,也一定有隔阂,最多不过是个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