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仙君想得不错,但还是算了。至于昨夜也不必放在心上,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谢暄点头,可能是担心他受到的刺激太大,声音甚至带上了抚慰:“好,你想怎样都可以。”
蔺安之冷笑,撇下他径直走了出去,刚踏过门槛又转回头强调:“你若是识趣,就少把这事往外说。哦抱歉,想必我的嘱咐也是多余的,仙君一生清白,怎么会甘心被我这样的小人以卑劣的手段玷污清誉。”
谢暄应下了,只针对末尾稍稍做出反驳,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昨天我是不是说过,我喜欢你?”
蔺安之:“......”
回不了,这个真的回不了。
他跟什么也没听见似的,扭头就走。
陵溪城危机解除,但化神境魔修出世的消息需要尽快上报。
谢璟一大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蔺安之也没问,两人心有灵犀地忽视了他的存在,紧接着,谢暄取了一只灵舟出来。
一路无话,除了系统。
“恭喜恭喜!”
它说得喜气洋洋,蔺安之第一反应就是去看进度条。
涨了,百年不动的进度条终于涨了,蹭地一下就从百分之五窜到了百分之三十五!
他竭力压了压嘴角,还是没忍住喜形于色,开口道:“希望昨天的事情还能再多发生几次。”
“又能爽到,又能涨进度条,还有比这更一石二鸟的好事吗!”
“……”系统轻轻反问,“当初不是说不下海吗?”
蔺安之假装没有听到。
他们一致认可了新赛道的诞生——起点大男主改拿虐恋情深剧本。
任务要求谢暄达成飞升结局,要求谢暄在此期间饱受磨难,但谁能否认精神折磨不算折磨?
情伤也是伤,对吧?
而现实也在为新剧本铺路。
待两人回到宗门,首先面临的不是询问,更非褒扬,而是铺天盖地的指控。
蔺安之下毒之事东窗事发。
证据确凿,无可驳斥。
舆论一时哗然。
任谁也想不到,那个温雅谦和、声望极高,总能有条不紊地安排好天殊阁内大小事务的掌门,会做出此等祸事。
妙玉师姑早已自黑水邑回来,这时正在主峰等候。
谢暄才到山门台阶下便被传唤了去,只剩蔺安之一人直面惨痛的人生。
前来缉拿的弟子手里拿着拘束拷,踟蹰着不敢上前。
左右拷上也不是,不拷也不是,一咬牙,道:“掌门师叔,我是不相信您会在陵溪江中下毒的,如果是旁人污蔑,我一定会帮您的。”
蔺安之:“是我。”
那弟子听罢热泪盈眶:“您一定有苦衷。”
蔺安之很坚持:“没有,真的是我。”
那弟子:“不,您一定有,只是不好意思说。”
蔺安之陷入沉默。
在被另一位执法堂弟子带走前,他回头深深看了那位缉拿弟子一眼,用尽了所有的良苦用心劝诫。
“以后若是有人与你推销有保健效果的灵丹妙药,千万不要相信。”
新的执法堂来人有着截然相反的性情,很是寡言。
直至将蔺安之押入地牢都谨守沉默是金的准则,只在关上隔离闸门时说了声:“多有得罪,勿怪。”
据此,蔺安之稍稍推测了下,觉得情况也许没有他想象得那么糟,而后环视了四周。
因果轮回,这和当初囚禁谢暄的是同一间牢房。
墙角的玄铁锁链于微弱的光线下折射出坚硬的冷凝之色,而沦为阶下囚的,如今却成了自己。
乾坤囊被收走了,他闲着也是闲着,倚在墙根一边数着石砖上的裂缝数,一边算计着时间。
咔嗒——
闻声,蔺安之看了过去,就见谢暄立于牢房外,闸门自动向上升起,人也随之步了进来。
蔺安之转眼移开了视线。
但谢暄径直来到了面前。
“我是来带你走的。”
“走什么,我待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
蔺安之转过身背对着他,以谢暄的视角只能听到夹枪带棒的语调:“这里各个都是难得一见的人才,说话又好听,我就喜欢待在这里。”
话音落下,同条长廊的某间牢房飘来一道粗犷的声音:“呦呵,我看到有个小美人进了最里面那间屋子,可惜那门上有禁制,晚上不能和我们一起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