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做什么？
一个一个念头, 不受控在他心头出现。
可是被子内安静至极，他都不知道墨卿走到哪儿了, 在……
忽然，他的思绪戛然而止，卫澄感受到, 捂住脑袋的被子被拉下去，他的脸暴露在外面的空气里。
没有动静，卫澄不知道墨卿在哪儿, 所以被子被拉开的一瞬，他头皮一麻, 近乎忘了呼吸。
“宝宝……”卫澄听到了, 和记忆里一样的声音。
卫澄又想发抖了。
分明方玉烟也喊他宝宝, 但他却觉得方玉烟一喊他，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想蹭在方玉烟身边撒娇。可墨卿在喊他的时候, 他却觉得变太、诡异、阴暗。
他闭着眼装睡，什么也看不到，只能感受到，似乎一道视线落在他脸上，安静凝视着。
当微凉的手指，触碰到他脸颊时, 卫澄终究没控制住，轻轻抖了一下。他闭着眼，什么也不知道，被摸脸对他而言太突然了。
卫澄脑海一嗡，立刻意识到要糟。
他连忙装作睡得不安稳，拧起眉动了下。
不知道骗过去没有。
卫澄心跳如鼓，表面缓缓呼吸，好似真的只是睡熟中，无意识动了一下。
贴在他脸上的手指，好半晌没有动静。
骗过去了吧？
卫澄心中猜测。
“睡得好熟呢，宝宝。”微凉的掌心，完全契合在他脸侧。
半张脸都被微冷的掌心覆盖，那股凉意，顺着皮肉相贴的地方蔓延。卫澄这次没抖，拼命克制住了他的呼吸，让自己没睁开眼。
大概真的认为他睡熟了，这只手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摸了摸他的脸，随后微凉的手，顺着摸到了他的耳根，轻轻压了压那的软肉，再摸到耳垂，揉捏了两下。
耳朵这样的地方，什么时候被这样抚摸过。一股异样的酥麻，顺着被抚摸的地方传递，卫澄竭尽全力才没让自己偏头，去追逐抚摸他的手指。
他是魅魔，是有一双和人类不同的尖耳的。不过用人形时，耳朵的边缘还是弧形的。
抚摸他耳朵的手，温度略有些低，一开始凉凉的，但又摸又揉的，卫澄那块皮肤，不可避免变热起来。他想躲，生生忍耐住了。
黑暗中，男人坐在床边，垂下眼，凝视蜷缩在床上的小魅魔。皮肤很白，耳朵那一块被反复触碰，揉捏得都泛红了，可躺在床上的人，依然没有醒过来的意思。
微妙的笑意，浮现在男人削薄的唇边。
卫澄自己要是看到，必然会吓一跳，然后醒过来。可此时，哪怕那块皮肤被摸得有些发热，他也只是闭着眼，小心翼翼维持呼吸的频率，动也不动一下。
“宝宝好可爱，耳朵都红了。”温和的嗓音，低声呢喃。
混蛋！
卫澄听到，当即忍不住在心底骂他。
总算摸够了他的耳朵，修长的指骨，总算舍得离开这块地方。没等卫澄松口气，微凉的手指，轻轻压到了他的唇上。
卫澄的呼吸，差点因为被摸的这一下停滞了。
他不知道墨卿深夜过来的意图，再加上害怕，所以在墨卿进来后，想着躲避，因此选择了装睡。发现墨卿只是摸摸，尚且还在他接受的范围内。
在他的记忆中，墨卿欺负他，都是在他陷入虚弱，所以他不是虚弱，墨卿这样的动作，也算是合理？
他压根不知道，墨卿装作醉酒那次，他昏睡过去后，某人做得多么过分。
可此时，被手指揉到唇上，卫澄察觉不对劲了。
他本来想睁开眼，瞪他一眼，或者干脆，狠狠咬他一口，可即将动作时，他却迟疑下来。
此时醒过来，他面对是表面上看起来，对他怀有不明心思的竹马，他和墨卿之间的竹马关系，会因为这件事破裂。墨卿装作他的竹马，维持这个关系，那当关系撕破，墨卿会做什么？
要是他用媚术，趁着墨卿没有防备，他可以得手，媚术开到最大，然后让墨卿忘掉发生的事。
只要有这一晚上的时间，翌日宗无咎做好了东西，即便墨卿神识或精神力强悍，会察觉不对，也没什么关系了。
唇边的手指，揉揉捏捏，还会被轻轻扯一下。软红的唇瓣，在这样的揉捏下，迅速变得嫣红充血。
而那根坚硬的手指，摸到他的牙尖，再往里，就可以撬开的牙关。
卫澄猝然睁开眼，桃花般的粉色在他眼底乍现，一抹漆黑的阴影，早已蛰伏太久，在他睁开眼的瞬间，覆盖到了他的眼前。
又湿又冷的触感，严严实实将他的眼皮，以及周围的皮肤覆盖住了。
变故发生太快，卫澄尚未反应过来，他只感受到自己被推了一下，压到了床上，手腕也被推到头顶。
揉在他唇边的坚硬手指，撬开他的唇齿，寻到里面的湿软，恶劣地捏住了。
卫澄这才惊觉，手指的动作其实已经很重了，只是一开始太轻，缓慢加重，而他全神贯注思索对策，才没在第一时间察觉。
“宝宝。”男人喊他的名字，那温和的嗓音里，是不加掩饰的病态占有欲。刚才就被揉红的耳垂，瞬间被湿濡包裹，男人咬了咬，低声呢喃，“被玩了这么久，好可怜呢。”
“唔……”
嘴巴被堵住，发不出声音。
那种湿冷的触感，同时卡在他的下颌，他连闭上嘴巴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