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婚姻将他改造,连带着原身这个亲子,游父都是带着些厌弃的。
他很矛盾,一面的认知中,在强调这是他的孩子,另一面的意识里,他厌倦着原身流淌着一半宋家人的血液。
这样反复无常的的态度,加之在宋家生活的那几年,造就了原身敏感且不稳定的性格,高傲和张扬是他的保护色。
池鸢的到来,对游父来说,像是一剂缓解药。他们的性格很契合,如果没有宋岚这个前提,或许两人会幸福的走到一起。
只是相差十岁的年龄,注定了他们的错位相遇。
游父尝试过拥抱新生活,尝试过去接受池鸢,尝试着去治愈伤痛,但他依旧无法做到忘却那些糟糕的回忆。
池鸢燃烧了整个青春韶华,甘愿用自己来帮助游父走出阴霾,却依旧没能如愿。
现实并非童话,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或许每个人都梦想过成为谁的救赎,年少情真的池鸢妄图用自己纯然的爱来拯救游方希,最终却是惨淡收场。
在病情反反复复的折磨中,游父选择了自杀。
爱人死后,池鸢似乎没了目标,撑着精神爱屋及乌般的照料着游慕,又被查出了棘手的病症。
如今,年仅二十八的池鸢,躺在重症监护室内,奄奄一息。
游慕转头,看向左手边,那个与游父并排的空墓碑。
这是池鸢为自己寻好的归处。
她不畏惧死亡,在安排好游慕之后,便坦然要追随爱人而去。
游慕在陵园停留的时间有些久,久到司机都觉得双脚发酸。
司机搓了搓手,或许是带着些心作用,他总觉得陵园里的温度低上好多。
初夏的夜本该清爽的,只是站在这里,吹过的风都带着丝丝冷意。
“小少爷,已经很晚了。”看了看时间,司机小声催促。
“走吧。”
站起身,游慕在司机的注视下,总算有了动作,二人离开陵园。
汽车在公路上平稳驾驶,池鸩忙到深夜,揉着眉心缓解疲惫,待车子停稳后,便直接推门下车进入别墅。
这里不是池家的祖宅,是他为了方便独居的一套别墅,距离公司近一些,交通便利。
抬眼看到别墅内亮着灯,池鸩凝起了几分精神。
险些忘了,现下是两个人一起住了。他应该做好心准备,这次小孩回来,又会给他在家里折腾些什么出来。
指纹解锁,房门推开。客厅暗着灯,静悄悄的没什么异常。
池鸩挑了挑眉,换了鞋,扯了领带往里走,客厅内的酒气飘散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