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起楼笺的下巴,游慕对着对方的瞳仁细细审视了几分,松了口:“你若敢耍心眼,孤弄死你。”
“阿笺不敢的……”得了宽纵,楼笺当即抱着太子往一侧的软榻而去……
到底,游慕没能走出望芙楼,甚至连房门都未能踏出。
楼笺确实没敢过分,但半推半就间,做的事情,几乎没落下什么。
次日,换了衣衫,太子面色淡然,从望芙楼做轿回府。
得了好处,楼笺面上根本掩不住窃喜,忙不迭的继续奔波安排拿着银块乔装打扮的人出城。
京都传来消息,说是睿王在朝堂上同煜王起了些争执,两人彻底撕破了脸。而萧侯爷,昨日一早便向宸帝告假,说是回乡下奔丧。
放走信鸽,游慕便知这萧侯爷大约已经来到,只需再耐心等上几日,便可见识到宁远侯的能耐。
只是,猎物与屠户,谁又能分得清。
这人奸猾,又极为敏锐,他等这一日,许久了。
第450章 对赌世界一:半刹郎(38)
府邸被占用,袁刺史日日提心吊胆的侍奉着,时刻担心着自己的项上人头。但好在,点头哈腰的度过几日之后,他总算熬到将尊贵的太子送走。
“殿下,不若再多留几日?臣还未能招待周全。”袁刺史负手拍着自己长久躬身后发酸的腰,内心巴不得太子快些走,嘴上却还说着违心之言。
太子骑上高马,回头睨去,轻易瞧出了袁刺史的口不对心,收紧缰绳,目光幽幽:
“不急。”
而后,太子带着一干人马出城而去。
通州北部连山,去往沧州,陆路需绕山而行,路途所需时日不短。若要寻捷径,便需渡过一条横跨通州东部的长河。
出于便捷考虑,游慕选了水路前行。是以,在赶了小半日的路程之后,他们行至铜雀河以西。
河道宽广,水面横波。
若是以往,码头近侧停靠的渔船客船不少,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原本还晴朗无风的天气,忽然飘来了几处阴云,眼瞧着,倒像是有了阴雨连绵之像。
就连河上的游船也都纷纷停泊靠岸,只待风平浪静之后再次启航。
从通州中城一路赶来的游慕却没这样的选择,河岸两侧只有支起篷子的茶摊,如何容纳他们这一行人入夜?
眼下,只有渡河而去这一条路。
船家抖了抖身上的蓑衣,仰头瞧着压低的阴云,咂了咂嘴,捋着胡须张口要了翻倍的渡船银。
得了银子落在手心掂量几下,他才收起船锚,载着游慕几人先行渡河。
其余的兵力留在岸边,等着船夫折返。
船桨推水,送客船行至河中,天际便开始落雨,淅淅沥沥的打在水面,带起一圈圈相互扰乱的波纹。
“哎呦,这雨下的可真不长眼嘞!”老汉手臂撑桨,用着地方话暗骂这天气阻了自己的好生意,手下开始加速带动船只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