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特质也是由陈崇添砖加瓦培育出来的,他惯出来的,他无话可说。 但话收不回去,他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口说一句自己在气头上。 两人不尴不尬的静默片刻,陈崇最终妥协下来,面无表情地从口袋里摸出钥匙,走到家门前把门打开,声音平静道:“我们算了,真的。” 如果关自西早来一个星期,陈崇或许此时此刻会把关自西带进家门,他很难抗拒关自西。 但陈崇没有别的选择,关自西离开,不要再来找他、不要再惦念他,于他于关自西而言,都是最好的选择。 没意义。 眼见着陈崇要将门合上,关自西眼疾手快地将手探进门缝里,险些被门重重夹住,他表皮瞬间被蹭红了些,却不知痛般死死盯着门里的陈崇。 “我不跟你算了。”关自西声音很轻。“我不要跟你算了。” 陈崇压着眉,不受控地往他手上看。 最后抬起手去掰他紧紧扣住门框的手,一言不发。 陈崇手上的力气很大,几乎要把他手彻底掰开,关自西声音里染着点细微的哭腔,咬着牙沙着声音出声道:“我不要跟你算了!陈崇!” 陈崇妥协地闭上了眼,手掌卸了劲,连带着用力抵住的门也松动了。 关自西身体不受控地撞进来,整个人都砸在陈崇的身上,两个人都没站稳,踉踉跄跄地摔在地上。 伴随着沉闷的跌倒声,关自西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他的手掌接触到了陈崇腰侧的疤痕。 “……疼不疼。”关自西问得很模糊。 陈崇垂眼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关自西,挪开视线平静道:“不重。不疼。” 关自西眼睛湿了,他手撑在地板上,小心翼翼地探头过来,直到他能完完全全地和陈崇平视上。陈崇下意识躲避这份突然拉近的距离,却在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时,察觉到有一滴潮湿的、咸涩的水珠滴进他的唇缝。 眼泪。 关自西凑上来轻柔地吻他,唇紧紧贴上来、吮吸上来时,陈崇没有来得及躲开,也不想躲开。 这个吻很长、很漫长,漫长到关自西口中的酒精味都在交缠之中淡化掉,陈崇绷紧着身体,屈膝隔开和关自西身体的距离。 他也醉了?醉到要放任这个吻就这样下去。 关自西安静地吻他脖颈,长睫轻扫着,带来止不住的痒意,他跃跃欲试想要去抚摸陈崇腰背的手还是没有勇气,只能压住陈崇腰上系着的皮带,将它缓缓抽出来,顺着紧实绷紧的小腹,去捉住陈崇想要藏起来、不让他察觉到的地方。 “你不要我……不喜欢我,这是什么意思?”关自西趴在他身上,深呼吸着去蹭他。“你阳痿治好了么。” 陈崇:“……” 陈崇现在想一脚蹬开他,气得两个眼微微翻着,嘴巴哆嗦了两下,声音发冷发硬:“闭嘴。” “那你说,你是不是还只对我一个人硬得起来?还是你治好了?”关自西呼吸越来越重,抬起食指摸他,盯着陈崇时格外倔强,似是非要得到一个回答。 陈崇撇开头:“你给我出去。” 关自西没有说话,抿着唇瞧他,不知不觉耳后红了点,他一不做二不休,扯着陈崇的裤子往下拽了拽。低头凑上去。 柔软的口腔包裹上来时,陈崇只觉得浑身一炸,额头止不住突突跳动,喉咙处发紧。他太久、太久没有再经历过这种事,精神上的高压和堆积已久的情绪逼迫着他,他觉得自己是有病,不断压抑欲望、遏制扼杀,已达到精神上的自虐。 有时候想关自西,想到不受控地起反应,他又慢慢地压下去,以此想要证明什么?他不知道。 而这份被陈崇亲手套在脖颈上的镣铐,不断收紧的铁环在一声轻盈的“咔哒”声中,被关自西打开了。 陈崇僵着身子,没有立刻动弹。 关自西见陈崇不说话,咬得更深,寂静的房中只剩黏腻的水声,他这次比上一次要熟练一点,起码懂得收着牙。 片刻,他吐出来。 关自西沉默着,握着陈崇动了动,他沙着声音说道:“你这不是还喜欢我么,非要和我吵,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是想和你……” 关自西说着说着停顿在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剩下的半句话,就那么卡在喉管里,想出来,却莫名有什么东西拽着它的腿儿,硬生生把它扯得卡住。 他想说,我是想和你和好,在一块儿,像以前那样。 可是以前哪样?怎么和好?陈崇愿意吗? “你最近好吗。”关自西忽的扯开了话题。 陈崇撑着地起身,深不见底的眼眸久久凝视着满脸不自然的关自西,这人耷拉着眉眼,总是上扬着的唇角正平平地抿着。 陈崇伸出手,眼前似有幻影,原本还清晰的关自西多出几道重影来,指尖要接触到他脸颊的距离分明很短暂,却像是隔了千万里。他向来稳得惊人的手下意识有点抖,急促地托住了关自西的下巴,光滑细腻的皮肤在指腹下传递出温度,陈崇才看清他的脸。 如光如影如梦如幻。 陈崇觉得自己其实是个贪婪、自私的烂人。明明现在他唯一该做的事情是把关自西赶出去、扔出去,可是在这个沉寂的夜中,他极端的想要拉着关自西一道沉沦,一块儿腐烂在这个恐怖封闭的、水泥般的棺材之中。 他最近好吗?这个问题不该这么问,陈崇很多时间里都不算太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 陈崇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压抑过久的欲望与冲动充血发胀到他甚至有种幻痛的错觉,他掐着关自西的脸,五指下意识收紧,把人扯到自己面前。 然后他吻了关自西。 陈崇无声蛮横地吻他,他强而有力地撬开关自西的唇,舌头在他口腔中凶残地入侵,卷动着、吮吸着。 关自西下意识绷紧着身体剧烈喘息,被吻到动情,津液顺着唇角往下无声无息地流。手掌无力地抵在陈崇胸口,试图撼动,却又慢慢放下手。 …… 陈崇停了,却还在里面,他紧紧抱着关自西,伏身在关自西耳边不带温度的说:“关自西,你今天不该来找我。” “我没有后悔,我清醒着,我是自愿的。”关自西声音嘶哑到有点说不出话。 后知后觉陈崇几乎没怎么出来过。一次过之后便放在里面等再起来,然后接着做。 关自西内心想着,这种干法真是有种陈崇禁欲禁了八百年的感觉,又伤身体又伤肾。 关自西彻底累瘫了,趴在桌上剧烈地喘息着,浑身上下都是汗,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过。 他们这样算什么? 不知道。 因为两个人都无法开口、说不出话来,在这种尴尬窘迫且无所适从的情境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