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她设计的那条‘珍爱’手链一样,互为依靠,互相扶持。
薄司御没有说话,视线定格在身旁女人良久,他无声推了一下脸上的墨镜,这才转身和她一起搭乘室内电梯下楼。
“老太太,这事儿您一定要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虽说阿御是您的嫡孙,比咱们这些旁系都要亲,但小乙才五岁,再怎么调皮,林晚也不能把他埋雪里啊!冻伤了怎么办?危及到性命了又怎么办!”
电梯门开。
远处厅里的声音就砸了过来。
林晚领着薄司御进屋,偌大的厅堂,几十双眼睛骤然望了过来,众人神色各异,下上打量着她。她装着看不见的样子,扶着薄司御在老太太身旁的位置安稳坐下,才开口:“需要什么交代,可以问我要。”
“你什么语气?”
“您是什么态度,我就是什么语气。”
“小家庭出来的人就是这么刁蛮跋扈,没有半点名媛小姐该有的优雅,行事粗鲁,言语带刺,不敬长辈,毫无规矩可言!”
“薄氏一族盘踞海城数百年,从宰相官/员到近现代的从政从军,家族底蕴深厚,属实是名门望族。这样优秀的家庭,养出来的孩子合该是儒雅谦逊的,怎么就出了您儿子这般败坏门风的东西呢?”
妇人脸上顿时白了。
没给她开口的机会,林晚又说:“是薄家走下坡路了,连教育子孙的资源都拿不出来,还是您这个小家没教好儿子,一颗老鼠屎,影响了整锅香粥?”
“你敢骂我?”
“我在陈述事实,如果您非要觉得被骂了,那只能说明您的心胸不宽阔。”
“你算哪根葱,也能在薄家这样口出狂言,我饶不了——”
妇人气急了,面容都狰狞起来,扬起胳膊就要冲林晚的脸扇来。没等周围的人来阻拦,林晚率先扼住了她的手腕,养尊处优的贵太太,没有反抗的力气,只能一边挣扎,一边听林晚说:“我是老太太选的孙媳妇,您是在指责我,还是在咒怨老太太的决定?还是说,您觉得整个薄家应该由您来当家,为小辈挑选姻亲对象?”
忽然上到这个层面,妇人明显慌了。
她张了好几下嘴,一个‘我’字在嘴边来回吐,后半句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不远处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拉走了妻子,朝中央黑檀木椅子上的老太太弯腰道歉:“祖母,阿英她不是这个意思,我们都是很尊敬您的。”
“阿英也是太心急了,毕竟我们只有小乙这一个儿子。他受到了欺负,做父母的难免会失去理性,说些不好听的话,我们也只是想要一个公道。”
林晚:“你们哪有脸来要公道?”
第49章 薄司御隐隐动心
一句话,整个大厅的人都沉默了。
老太太也震惊了半拍,偷偷侧眸瞥了眼站在薄司御身前的女子。
被这样指着鼻子骂,夫妻俩当即就怒了。妇人箭步上前,委屈拂面:“老太太您看她,一个小辈,这样跟我们说话!”
老人咳了两声。
没表态。
林晚走了过去,横在妇人和老太太之间。她比这对夫妻高些,看他们的时候是低眸俯视的:“我是在跟薄家的罪人说话,语气自然重了点儿。”
“什么意思?”
“你们俩是罪人啊。”林晚温柔笑着,道:“今天是在老宅,整个府邸都是自家人,孩子犯了错,可以轻易掀过这一页。可若是在外头,您儿子再这样无理,招惹了大腕,对方会这样善罢甘休吗?”
“到时候圈子里议论的不是您儿子,而是薄家家教不严,受到影响的不止您儿子,而是薄氏上下所有的青年才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您不会不懂吧?”
闻言。
席间有了窸窣的碎语。
“这个小乙年前同他父母参加晚宴,胡闹打碎了市长的一个古董花瓶。人家看在薄家的面子上没计较,但事后那脸色拉得老长了,我们姑娘本来是在市长儿子生日宴的邀请名列,就因为这事,邀请函被取消了。”
“俗话说三岁看大,五岁看老,现在还不好好管教小乙,日后闯出更大的祸事,连累的估计就是整个薄家。”
风向逐渐偏离。
大家不站在他们这一边了。
妇人连忙开口打断,试图卖惨拉拢众人:“不管怎么样,小乙受伤是事实。一个五岁的孩子,怎么能这样欺负他!”
林晚看向那位‘受了伤’的小乙。
迎上她的目光,男孩立马怯懦地缩紧脖子,躲到父母身后,攥紧母亲的衣角。有了撑腰的人,他重新探出身子看向林晚,轻蔑地抬着下巴向她示威。
“你们难道不是在欺负人吗?”林晚反问,“您二位之所以咄咄逼人,让我和司御妥协,不就是看我娘家没人,司御父母早逝,无人撑腰,所以才把黑的说成白的,用所谓的大人和小孩计较就是丢脸的借口来强词夺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