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能入他的眼?
没人能。
林晚还在猜测他是不是在说自己的时候,脸颊又被他的大手捧住了。强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将她笼罩,他的吻又落了下来。
不同于半分钟前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他的呼吸加重了许多,林晚能感觉到他捧在她脸上的手逐渐往她耳后移动,指尖划过她耳廓,一点点扶住她的脖子,试图捏她的下巴让她张嘴。
他夺走了她的呼吸。
快要喘不过气的窒息感再次袭来,林晚本能睁开了眼。入目是他立体的五官,他睫毛很长,闭着眼睛,深深地吻着她。投入到有些痴迷,疯狂到有点失去理智,她甚至都产生了一种被薄司御揉进骨子里深爱的错觉。
林晚就那么看了他半晌。
将他徘徊于理性与失控边缘意/乱/情/迷的模样收入眼底,这十分罕见,至少在上下两世的传闻中,领证结婚数月的相处里,他都是矜贵冷淡的,像个无欲无求的佛子。
在他手掌握住她的肩膀,出于男人的本能去勾动她睡衣衣领那刻,林晚制止了。她探出胳膊按住了他的手,薄司御的理智也在那一秒钟被拽回。
他掀开了眼帘。
近距离的对视中,林晚看见了他黑眸底下还未完全掩去的情动。林晚抿了抿被吻红了的唇,动了动眼睛,学着在民政局领证时他同她说的话,道:“你这么用力,我是会醒的。”
“不好意思。”
“没事。”
他道了声歉,林晚回了一句。空气静了数秒钟,蔓延了几丝尴尬。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白特助推门走了进来。薄司御率先起了身,理了理衣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脸不红心不跳,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转变得这样快。
林晚都快觉得几分钟前那个深吻她的人不是他了。
“太太醒啦?”白特助打了声招呼,得到林晚点头微笑,他才与薄司御汇报:“先生,我拿到太太的ct检查单了,医生说太太耳朵没有损伤,失聪是一时的,三天内就能恢复。”
“知道了。”
“先生,您身上的伤去处理一下吧?从雨林那边回来的时候,我看您手臂就有几条伤痕,您忙着给太太上药,都没顾上自己。”
闻言。
林晚下意识抬头。
她看过去的时候,薄司御也扫了她一眼,似乎是不想她知道这番对话,他微微侧了身体,背对着她,也挡住了白特助的脸,让她无法读取到唇语。
“让林医生在隔壁病房等两分钟。”薄司御交代。
“好的先生。”
白特助先一步离开。
人走后,薄司御迈开步子折回床边。他低眸看向靠坐在床头的人,伸手按了自动开关,远处的遮光窗帘往两边拉开,外头的暖阳照射了进来,洒落在床上犹如一把细碎的钻石。
在林晚的注视下,薄司御放慢语速,让她看他的唇型:“我有事要忙。”
林晚抿唇。
没有立马回话。
她的听力恢复了,听见了他和白良的对话。正因如此,见他在她面前一味地报平安,用工作当借口,她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有点沉闷。
也有点酸涩。
过了好几秒钟,林晚才找回自己平时的声音,点头道:“我能顾好自己。”
“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
“我先走了。”
“知道了。”林晚应着,望着男人身影消失在房门口,确定他已经走了,她立马掀开被子穿上拖鞋跟了上去。
走廊上安静无人。
十几米外的隔壁vip独立病房的大门虚掩着,没有关紧。她徐徐走了过去,靠在墙边,踮脚从门上那块透明的玻璃往里头看。
林医生正在给薄司御检查。
他脱下了外套和衬衫,肌理分明的上身映入林晚眼帘的同时,手臂和后背大大小小的新旧伤口也兀地撞进了她眼睛里,触目惊心的模样令她杏眸瞪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