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知道她耳朵恢复了。
还以为她听不见。
离得这样近,近得她能看清他脸上每一寸皮肤。他肤色偏古铜褐色,应该是前半生训练出任务的经历留下来的痕迹,瞧着很有男性的张力,富有力量感。林晚粉唇微抿,没去看他的眼睛,小声说:“有点热。”
四月下旬的海城还未入夏。
夜风尚凉。
薄司御没去质疑她的话,而是顺着她的意思开了中央空调,换了制冷模式。随着冷风吹出,屋子里逐渐冷了下来。林晚将整个身子都缩进了被子里,外头只留着一个脑袋。她的呼吸逐渐平稳,变得均匀绵长,她睡着了。
薄司御却没有半分睡意。
他掀开眼帘望向墙上的吊钟,已经凌晨一点半了。按照往日的作息,这个时候他早已入睡。今晚特别精神,甚至有点失眠。
男人剑眉稍蹙。
有点烦躁。
他收回视线的同时小幅度翻了个身,入目便是身旁林晚安静姣好的睡颜。她本来就长了一张乖巧听话的脸,睡着的样子愈发纯良无害,像只没有攻击性的孱弱小鹿。那天在海滩边,他就是这么觉得,并且狠狠地欺负了她一把。
薄司御自诩禁/欲理性,从来不会感情用事,更加不会冲动。那夜许是篝火烧得太旺,熏得他没了世俗的枷锁,冲破教养的束缚,原始欲/望催动着他吻了林晚。
他掠夺她的呼吸。
将她锢在自己手掌和胸膛之间,不给她逃跑的余地。看着她濒临窒息,求生般张嘴寻找新鲜空气,他就抓住这个机会,再次紧吻住她。一度将她吻到没有力气推搡他的肩膀,只能软瘫倒在他身上,拿着一双泛红湿漉的眼睛望着他,他才松了力气。
薄司御一直觉得自己很讲道理,尤其是在对待女人这件事上,从不占女性便宜,更不仗着自己的权势去欺压女孩子。偏偏到了林晚这里,他就无厘头地欺负了她,不知是什么心理,好像她越哭他越高兴。
想到这。
他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粉/嫩的唇上。
两人的首次接吻,是她被老太太哄着喝下加了东西的酒,意识不清倒在他怀里,趁他没有防备突然就亲了上来。也是那次,薄司御破天荒地发觉她和他很不一样,相较于他硬/邦邦的肌肉和四肢,她非常的软。
全身上下都很柔/软。
尤其是她的唇,天生带着点淡淡的粉红,无需涂抹化妆品就很漂亮。亲上去的时候仿若触碰到了果冻,有着香气,勾住了人的心弦,引他深/入。
薄司御凝着她熟睡的侧颜许久,视线定格在她精致的巴掌脸上,借着浅黄的睡眠灯,他撑起手臂,往她那边凑近了几分。慢慢伏低身子,再次看了眼她的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两圈,便听从本心地吻了下去。
在回海城的船舱里她睡着了。
他也没忍住吻了她。
亲着亲着就有点失了分寸,加重了力气,本能捏了她下巴让她张嘴,结果把她弄醒了。薄司御那一刻是有点尴尬的,只是一贯冷漠的样子藏住了他的情绪。有了前车之鉴,薄总这次浅尝即止,轻吻了她一下便起了身,回躺在自己的位置。
薄司御也开始觉得周围气温在疯涨,越来越热。
他彻底失眠了。
-
翌日。
林晚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人还在睡。
他早晨的生物钟很准,基本上是六点半左右起床,在负一楼的健身房晨练,八点左右她就会在餐厅见到西装革履穿戴整齐的他。
今天偷懒了?
林晚没去多想,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尽可能地不发出声音,踮着脚尖出了卧室,前去洗漱。
十五分钟后她换好衣服从盥洗室出来,管家来敲门喊他们俩吃早餐,林晚应了声,折返回卧室。踏进房门,视线里便撞进旖/旎的一幕,那画面仅仅出现了几秒,薄司御便穿好了上衣。
林晚轻咳了声。
挪开视线。
她迈开步子往前走,余光无意识地往他那边落,看见他慢条斯理地系着衬衫扣子,整理袖口,穿上量身定制的外套,盖住了肌理分明的身材。
坦白来说薄司御的身材真的很好,不同于那些健身教练吃蛋白粉弄出来的很大的肱二头肌,他是多年的部队生活练就的健硕体魄,是林晚审美范畴里的薄肌类型,属于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很有安全感。
林晚走了过去,道:“薄叔说早餐做好了。”
他嗯了一声。
想起什么,薄司御偏头看她,等她抬眸望过来,他又再次开口,用唇型说了个好字。林晚拾起衣架上他的领带,“我能听见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