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衣服都没了,只剩一条底裤。
黎安宁以为是钱乐乐帮他脱的就没太在意,床头柜上有一套新的衣服,他穿上后就出了房间。
到楼下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的陆时渡。
黎安宁有一瞬间的怔愣,原来他是在陆时渡的地方里。
陆时渡穿着黑色丝绸做的居家服,腰间的带子系的松松垮垮的,肩宽腰窄,长腿交叠着,胸膛露出一片健康肤色,腿间放着一本笔记本电脑,修长的手指不停的在上面敲打着,似乎在处理公务。
眉宇间的冷淡之气显得有几分凌厉,让他即便有着一张非常帅气的脸,也显得有几分凶。
黎安宁不得不承认,他喜欢陆时渡的原因之一就是看上了他的脸和身材。
陆时渡见黎安宁下来了,微微抬头,说道:“厨房有醒酒汤。”
“能吃东西就把锅里的粥喝了。”
黎安宁没吭声,也没问昨天发生了什么,安安静静地喝着醒酒汤和粥。
喝完后,陆时渡说道:“从今天起,你就住我这里,今天或者明天回家收拾一下东西吧。”
黎安宁眼睫颤了颤,没反对,“那我住客房。”
陆时渡没吭声,黎安宁就算他默认了。
和陆时渡两年没见,再次相见就是他醉酒后。不管是身份上的变化还是他心境的变化,都不足以支撑黎安宁再继续和陆时渡呆下去。
于是他找了借口就要离开。
陆时渡又说:“今天就搬过来吧。”
“这么急做什么,证都领了还怕我跑了不成?”黎安宁没忍住呛出了声。
当初他用尽了所有勇气跟陆时渡表了白,却连个像样的拒绝都没有得到。
当天夜里陆时渡就出国了,招呼都不打一声,毫无预兆地走了。
一走就是两年,毫无讯息。
黎安宁是在陆时渡走了三天后才知道的消息,去陆家找人未果,辗转打听了一番才知道他已经出国了。
当时他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想笑又想哭。
他想不明白,自己的表白到底对陆时渡是一种多大的劫难,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远离他,不惜连夜也要出国。
如果是碍于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的的情分,不好当面拒绝自己,哪怕出国后给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也好啊。
他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好歹他也是江城黎家的二少爷,他自己的骄傲和黎家的脸面都不允许他做出对一个ahpla死缠烂打的事情。
即便那个人是他喜欢的陆时渡。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收到。
让他一度觉得自己对陆时渡的喜欢,对陆时渡来说是一种无法撕破脸的负担、累赘,甚至是污点。
陆时渡没说话,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紧紧盯着黎安宁,那双眼睛里流露的情绪太复杂了,黎安宁看不懂也懒得再看。
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要冲动,可是当委屈积压的太久了之后,见到这份委屈的源头后,整个身体都仿佛失去了控制权,尤其是心口处,又闷又疼,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黎安宁说:“陆时渡,你不用摆出这样一副勉强迁就我的样子来,这个婚我也挺不乐意结的,倒不如我们各住各的,逢年过节一起去我们两家走走过场。”
陆时渡反驳道:“不行。”
“既然结婚了,哪有分居的道理。”
“商业联姻而已,又没有什么感情,这么认真做什么。”
黎安宁说的云淡风轻,却不知道这句话仿佛化成了一把刀,在陆时渡心口上狠狠地捅了一刀。
没有感情。
陆时渡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切好像都是他咎由自取的,不怪黎安宁这样。
他咽下喉头想解释的话,深深地看了眼黎安宁。
这样的注视让黎安宁心里不太舒服。
他本身脾气就算不上好,又对陆时渡当初的行为有怨,这时候被陆时渡这么看着脾气也上来了,语气自然也不好,充斥着一股怒气:“陆时渡,你什么意思?我住不住过来重要吗?你他妈又不喜欢我!当初拒绝我表白的人是你,现在跟我结婚的也是你,你要是不乐意跟我结婚咱俩现在就可以去离婚,我不喜欢你了,不会死缠烂打着不肯离婚!”
一听到离婚两个字,陆时渡不淡定了,皱着眉说道:“别说离婚。”
黎安宁没吭声,不再看陆时渡,起身离开了。
黎安宁离开后,陆时渡坐在沙发上按着胸口处缓了好一会儿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